此時,施玥兒覺察身旁有異樣,呼吸聲就在耳邊,漸漸變得不均勻,只覺溫熱的氣息吹拂在頸間上,她連耳根都紅起來。
乾淨又純粹的男性氣息告訴她,身邊躺著的不是一個毛頭小孩,神經瞬間如臨大敵般齊齊作戰起來,
感覺身旁開始有動靜,一雙溫熱的大手慢慢攀爬上她肩上。她輕輕一震,翻了個身,背對他。
那隻手又鍥而不捨的摸上來,她又裝作無意地一回身,一個肘子毫不留情地送過去,不知中了哪裡,只聽的悶哼一聲。
如此來回幾個回合,耳邊響起了咬牙切齒的咯咯聲。
第二天起來,發現韓成敖一邊眼眶青紫了一塊,施玥兒“驚”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韓成敖怪異地看她一眼,悶聲道,“昨晚掉下來,摔的。”
她白了一眼,“都說椅子上不好睡吧。”
“把手伸出來。”他突然甕聲甕氣,不由分說地解開手上的繃帶,傷口滲出薄薄一點血,“我從來沒見過睡覺這麼不老實的人!”
看他悶頭悶腦地重新包紮好,她腦子忽地一亮,難不成他怕自己睡覺不安分會碰到傷口,才一直抓著她的手?
有點糗大了,施玥兒只得含糊道,“再不老實也不會半夜摔下來。”
昨日的事沒有走漏半點訊息,連喜公公和雲裳也沒有提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不讓施家人知道他們遇襲,每天早上,一如平時給施老爺施夫人請安。
只是,一連幾天都不見施子珩。
施老爺自上次跌跤,便一直臥床不起,近日來才能坐起身來。
一日請安後,施老爺撐起身子來,堅持要一起吃飯。問起施子珩來,施夫人才嘆道,“家裡都成這樣了,珩兒還有心思在外面亂逛。”
翠姑在一旁道,“夫人,您可冤枉少爺了,少爺這幾日可不是在四處奔走籌錢呢?”
施夫人嘆息道,“珩兒只會弄刀弄劍,這生意麵上的東西哪裡應付得過來?”
“夫人,施家早晚要交到少爺手上,正好是時候讓他歷練歷練。”
施夫人苦笑更重,“只怕等不到他歷練夠,施家早散了,讓我以後到地下拿什麼面見施家列祖列宗。”
施玥兒淡淡道,“我覺得施家現時銀子週轉是困難些,可是這麼多年的經營底子還是不錯的。”
就拿每天的飯菜來說,好飯好菜不減,開支用度不減,哪裡像一個面臨破產的家庭?
翠姑道,“二小姐不知道,那個林老爺不來討債了,可是天天派人來鬧事,別的債主聽了施家快要破產的訊息,也提出要提前過賬給他們,掌櫃光是應付他們都忙不來,別提還做生意,各大銀號一見是施家,銀根子咬得死緊,半兩銀子也不肯借,你叫少爺上哪去想辦法呢?”
施夫人瞪了翠姑一眼,“就你知道情況多。”
翠姑畏道,“我……我也只是擔心少爺。”
施夫人搖頭,“什麼都別說了,是福是禍,由天吧。”
施玥兒和韓成敖共坐一邊,沒什麼表情,各自埋頭吃飯,她一抬頭,就看見韓成敖對她充滿頑意的一眨眼。
翠姑看各人面色,又小心開口,“翠姑看,以少爺現在的年紀,是時候成家了,有未來少夫人管著,少爺才能定下性來。”
施玥兒端起一杯碧螺春來,茶色清新,好茶,不動聲色,就等她們主僕一唱一搭,戲本唱到底,目的是為何。
施老爺咳了幾聲,“兒孫自有兒孫福,珩兒你就少操他的心吧。”
施夫人一聽委屈上了,“老爺,你這一家之主說的哪家話?自己的孩兒不操心,誰操心,珩兒自個有主意,你我是管不了,可是璉兒的終身大事總得料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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