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逗弄著幾個小花苞,被癢癢的觸感逗得輕笑不已,“不知能不能看到它們全開的樣子?”
有多久沒見她笑了,他貪婪地看她的笑顏,有點痴了,“你想看它們開花?我命人引溫泉,灌溉幾天,應該會開了,好不好?”
她搖搖頭,“不好,太奢侈了。”冰天雪地引溫泉,想也知道得費多少人力物力。
“我讓人清了凌波湖的殘荷,植上新的睡蓮,好麼?”
她有些詫異,“為什麼要清理它們?”
韓煜齊微微鬆開她,改為執起她的手,引著她慢慢前走,”凌波湖的荷花在我很小的時候便有了,這麼多年藕根早已腐壞,換成耐寒的睡蓮不好麼?”
她深一腳淺一腳踩著雪,雪水沾溼衣裙,微冷的溼意侵上腳踝,低著頭不說話了。
“等來年夏天,我們就可以見到滿湖的紅蓮盛開。”
她搖頭而笑,“太勞師動眾了。”
屬於他們的歲月已經成為過去,屬於皇帝和靜妃的傳奇誰也無法複製。
“你知道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一個月不見,那張清逸的臉上更添的是冷峻,眉心一點微微鎖起,似乎是因為經常皺眉而起的摺痕,仔細一看,裡面浸了幾分滄桑的痕跡。
“是嗎?”她又是淡淡一笑,不著痕跡放開他的手,拉起裙裾,繼續往前走。
她的神態、與往日無異,只是眼底的沉靜無端讓人心生不安。
“這麼招搖,不是你的風格哦。”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韓煜齊卻是重新將她手掌放入手心,將她轉過身來,不得不面對他。
她嘆氣,“太傅他們你都讓他們回去了?”太傅一把年紀,藉著這次國喪,實在被折騰得夠了。
“好,我不會為難他們。”
她聽出他話裡的保留之意,深諳縱是現在他對自己千依百順,也不可能任由自己觸到底線。
“施家呢?”
他眉心一動,移開視線,語氣淡淡,卻別有所指,“我暫時不會動他們。”
她一連串地輕笑出來,“既然這樣,你還問我要什麼?”
這些都不能做到,她真正想要他又如何能給。
他忽然一把將她拉進懷內,固住她的後腦勺,額頭抵著她的眉心,“我想讓你高興一點。”
她聞言,展顏又是一笑,“我很高興啊。”
她從前是愛笑的女子,笑的時候眼睛成兩彎月牙,裡面漾著亮晶晶的光,自從回了宮,卻少見到她的笑。
他沉聲道,“我想看你從心裡笑出來。”
她清眸中的光芒閃了閃,避開他灼熱的視線,淡笑,卻是輕輕掙開他,“攝政王今天不用處理政務麼,怎麼有空過來?”
“嫣兒?”他兩手捉緊她的肩,不覺用力大了,見她輕皺眉頭,才放開她,她又是一笑,拉開兩人的距離,“攝政王身份特殊,人前人後都不要這樣叫我了。”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個宮女兩個太監正遠遠往這邊過來,她覺得那小宮女的身影有些熟悉,待他們走得近了,才認出來竟然是好一段時間沒見的小青。
小青低著頭,手竟然是綁著在身後,正由兩個小太監推搡著往前走。
她瞧見情形不對,他們拐道而過時,快步上前,攔著他們,“慢著,你們幹什麼?”
那兩個小太監還有幾分眼色,認出眼前人,忙行禮,“回睿王妃,這宮女犯了宮戒,小的奉命將她押入暴室。”
小青頭髮有些凌亂,蒼白的小臉上有著可疑的青紫,穿得很單薄,抿緊嘴,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分明是遭受過虐待的樣子。
“睿王妃”三個字讓她心頭微刺痛,小青這樣子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