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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脈壓制估計是天性,即使他們目前是同齡人。
周宴禮老實了,合上選單遞回去:“就這些吧。”
周晉為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四周,雖然他面上沒有顯露出來,但周宴禮知道,這人潔癖的老毛病又犯了。
但好歹也算有了進步,至少這次肯坐下來。
“行了。”他拆開一雙一次筷子遞給他,“多來幾次就脫敏了。像你現在這樣,以後還怎麼給你兒子換尿布?”
這無疑是觸到他的雷點,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那雙筷子自然也沒接。周宴禮直接扔在他面前,愛要不要。
周宴禮習慣了和他對著來,還挺有意思。二十年後那麼有威嚴的一個人,二十年前居然是個清冷掛的。
不過他懂得適可而止,沒有繼續往下說。
夜晚一直有風,江會會抖了兩下。
周宴禮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她穿上:“還冷嗎?”
周晉為的外套脫了一半,看到周宴禮先他一步,他停下動作,那種莫名煩躁的情緒再次湧上來。
但他分不清煩躁的源頭在哪。
好在他消解情緒很快,下一秒就恢復到面無表情的平靜中去。
晚上雖然冷,但遠不至於這麼冷。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對勁。
“發燒了?”周晉為問。
江會會搖頭:“沒有,我沒事。”
她又打了個哆嗦。
周晉為眉頭皺著,伸手探了下她的額溫,又將掌心放回自己額頭對比了一下。
“發燒了。”這下是敘述語氣。
周宴禮聽到她發燒,臉色一下就變了。好像這是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一百倍的東西。
他語速極快,變得緊張起來:“那……那咱們趕緊去醫院啊,附近有醫院嗎,最近的醫院。你剛才來的時候不是坐車來的嗎,你讓司機快點過來。”
他這一系列的反常舉動,讓周晉為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他提醒:“只是低燒。”
周宴禮目眥欲裂,他惱怒周晉為這個態度:“剛開始醫生也說她只是低燒,後來呢?”
可後來呢。
後來她變成了什麼。
半年內病情極速惡化。哪怕周晉為找了業內最權威的醫生,贊助了那麼多家醫藥研究所。
始終沒能救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