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蝴蝶結,打完了,拍拍金夫人的手臂:“這個可不能白縫,記得給錢。”
金夫人氣悶:“老身沒錢。”
“你是想白吃白喝?”李鸞兒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金夫人,一臉惱怒:“姐白救你了?告訴你,沒錢就以身相抵,以後給姐做牛做馬,用自己的勞力換錢。”
說完這句話,李鸞兒轉身出屋,沒一會兒拿過洗淨煮好又曬乾的白色布條細細的給金夫人包紮好傷口,又端了一碗濃稠的湯汁遞過來:“先喝吧。”
金夫人二話沒說,接過來大口大口喝乾:“老身先把傷養好,等傷好了,自然會想法子與你銀錢。”
“但願吧。”李鸞兒聳聳肩:“你記得就好,你若忘了,姐讓你死都不得安寧。”
惡狠狠的威脅完,李鸞兒轉身出屋,沒一會兒,香香的肉味傳來,金夫人聞了聞,嘆了口氣,開始閉目養神。
待到了晚間,屋裡多了油燈的光亮,金夫人睡了一覺,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李鸞兒端著大碗進屋,又是一碗味道古怪的湯水,金夫同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喝了下去,李鸞兒把碗收了,開啟櫃子又拿出一床厚棉被:“晚間天涼,你多蓋點。”
金夫人看李鸞兒穿的單薄,再者,她把床佔了,晚間李鸞兒不知道要睡哪裡:“我不蓋了,你蓋吧。”
李鸞兒笑笑:“我倒是用不著。”
說話間,她拽了張椅子過來,盤腿坐在椅子上開始鍛鍊精神力。
金夫人看她這樣子也不再勸,伸手顫抖的從身下系的荷包裡摸出一瓶藥,開啟蓋子聞了聞,笑笑,吃下幾顆藥丸子,之後便又開始休息。
不說李鸞兒如何。
只說那日張道長一走,崔正功臉色就很難看,其餘的人看他這樣子,也紛紛起身告辭。
薛起倒是留了下來,勸他道:“崔兄,這又何必呢,天命如何不是一兩個人說了算的,我看,張道長說的未必準。”
崔正功臉上更黑:“若是,萬一準了呢。”
“呵呵。”薛起冷笑兩聲:“怎麼可能,李家兩個小娘子要真有那好命,李秀才兩口子又怎麼會早早就死了,崔兄萬不可聽一面之言,你仔細想想,就李家現在的情形,李大娘子被你休了,哪裡又能尋到好下家,李二娘子長的是好,可沒一個好身世,便是有命去富貴人家,那也是做妾的命,再說李大哥兒,本就是個痴傻的,這輩子也就只能是帶累兩個妹妹的命了。”
說到這裡,他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張道長也是瘋魔了,怎麼想李家也是翻不得身的,他又如何偏說李家小娘子有富貴之命?這不是騙人又是什麼。”
崔正功一聽這話很有些道理,不由沉思。
這世道到底是男兒的天下,李春那小子痴傻的不行,根本不能頂門立戶,李鸞兒以後又怎麼會好?
若說李春是個有為的讀書人,或者有李秀才那樣的能為,或者,崔正功還能相信張道長的說法,可是,明顯的李春就是個傻子,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傻子,有這樣的兄長,再加上無父無母,誰家又樂意娶李鸞兒和李鳳兒。
這麼一想,崔正功放下心來。
等他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崔老爺,因著已經把這事拋在一旁,崔正功也並無與崔老爺說起。
只是,夜深人靜時,崔正功不由又想到張道長的判斷,到底存了幾分心事。
正巧第二日是崔家往張家送聘禮的日子,崔正功一大早忙的腳不沾地,哪裡還顧得上去想李鸞兒。
這日,金夫人醒來,便見一室明亮,轉頭四顧,就見離床不遠的小几上放了一個白瓷瓶子,瓶中插了幾枝野花。
雖然說是野花,可香氣卻很好,那野花插的也很有意趣,金夫人不由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