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暑氣,如今臥床不起,你去了就跟你大舅子這麼說吧。”
說完,嚴老將軍拍拍嚴宛秀的手:“好孩子,跟爺爺回去。”
嚴宛秀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扶著嚴老將軍出了院子,一徑往老將軍那裡而去。
老將軍一邊走一邊嘆息,嚴宛秀心裡也不是個滋味,紅著眼睛道:“都是我的不是,倒叫爺爺操心了。”
嚴老將軍搖搖頭:“我哪裡會生你的氣,你是個好孩子,爺爺疼你還來不及呢,我就是想起你奶奶來,若是你奶奶如今在,你娘敢這樣張狂?有你奶奶壓著,咱們家安安穩穩的哪裡來的那麼多的事。”
嚴宛秀也尋出記憶深處那頭髮花白卻極有精神又很會處事的老太太形象來,她還記得一些事情,似乎老夫人在的時候,她母親行事大方又規矩,對上孝順對下疼惜,滿府裡哪個都說上一聲好,如今想來,怕是老夫人太過精明,壓著兒媳婦教她怎樣行事,只是,可惜了她母親沒有學到老夫人一星半點的氣度。
嚴老將軍出了好一會兒神,苦笑一聲:“老婆子去的忒早了些,她如今要是在的話,得省我多少事呢,我瞧著咱們家上上下下加起來,也就你大嫂像你奶奶,以後啊,家裡的事情還得靠你大嫂上下週旋,宛秀,爺爺今兒囑咐你一句,和你二嫂子莫太親近,卻一定得多敬重你大嫂。”
嚴宛秀笑著點頭:“我的長嫂,自然得敬重些。”
“好孩子。”嚴老將軍又誇了一聲:“幸好啊,咱們家你們幾個兄弟姐妹都是好的,不像你那糊塗的爹,還有沒心沒肺的娘。”
這一句話叫嚴宛秀趕緊低頭,可不敢再說一句半句話。
這廂李鸞兒從宮中得了信,聽說那位鄭美人被打入冷宮,便急急忙忙的去李家和李鳳兒說上一聲,又在李家坐了半晌,等到傍晚時分天氣轉涼了才回家。
她一回家便聽瑞珠說林氏病了,聽說是中了暑,就趕去書房尋嚴承悅。
可巧嚴承悅也正往外走,兩人剛好碰上,李鸞兒就一邊推嚴承悅回房一邊問:“好端端的太太怎麼病了?老宅子裡糧食是不多,可是冰庫裡的冰卻沒少,太太屋裡冰盆子擺的也多,怎就中暑了?”
李鸞兒這一問,嚴承悅少不得將老宅子裡林氏弄出來的那些糟心事講了出來。
李鸞兒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進了屋頭一句話便是:“太太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咱用的都是咱們送過去的,她還有閒心思接濟別人,恐太太沒捱過餓,不知道人餓狠了是個什麼滋味。”
說到這裡,李鸞兒似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來,對著嚴承悅一笑:“相公,你說我要不要回老宅一趟,與太太講講人餓狠了是什麼感覺,這人啊,真餓壞了可是什麼都吃的,一兩頓不吃飯倒是能頂得住,可是,一天不吃東西胃裡就酸的難受,這胃酸沒有東西可磨,便開始腐蝕胃壁,兩三天不吃東西,就會一丁點力氣都沒有,胃裡的酸水能將胃腐蝕出一個孔來,再等上幾天,胃裡的酸水從胃中流出來,能將五臟六腑都腐掉,這餓死的人你剖開肚子瞧瞧,幾乎哪個五臟都是壞的,我是親眼瞧到過餓死的人是什麼樣子。”
她說的痛快,一丁點都不覺難過,可聽在嚴承悅耳中,卻分外的難受,嚴承悅一把握住李鸞兒的手:“莫說了,我是不會叫你餓上一丁點的。”
李鸞兒抿了抿嘴:“我不過是和你打個比方,我是沒捱過餓的。”
話雖如此說,李鸞兒心中卻道,沒捱過餓才怪呢,甭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可都是捱過窮困受過難的,是真正知道人餓急了是什麼滋味。
又說了幾句話,李鸞兒揉揉肚子:“相公,我餓了。”
嚴承悅趕緊叫人擺飯,這幾日李鸞兒害喜的症狀輕了許多,食量又上來了,一餐飯要吃上許多,便如這餐晚飯,便有三大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