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本來就氣,嚴宛秀這一勸,她就更加生氣,逮著嚴宛秀罵了一通,罵的嚴宛秀雙目含淚,以後掩面奔了出去,自那日起。好幾日都臥病在床。一應家事都交由施藍料理。
這下子,林氏就更加難受,若是叫嚴宛秀料理家事她還能受得住。怎麼說嚴宛秀都是她親生的姑娘,可是施氏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才進門的小媳婦,而且還不是長媳,是二兒媳婦。憑什麼叫她一個人把住家裡大小事情。
要知道,林氏當年嫁到嚴家的時候可是等了好幾年才能接手家事呢。先前那幾年,她婆婆,也就是已經故去的嚴老夫人整天的教導她,考驗她。一直到看著她能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處理圓滿這才放手的。
可是,施藍進門她還沒來得及立規矩,沒來得及教導。怎麼就能……接手家事呢?
林氏實在不放心,也很不忿。為著不叫施藍一手遮天,她只能強打起精神來去探望嚴宛秀,又是和嚴宛秀說好話,又是關心照顧她,這才將臥病在床的嚴宛秀給拽了出來,繼續料理家事。
在安靜的小院子裡怡然自得的嚴老將軍聽到林氏這番作為,也不過笑罵了一句粗話,那便是,林氏此人實在沒有半點智慧,做事全憑心意,經常幹這種拉了屎自己吃的活計。
哪知道因著嚴家老二老三兩家搬回老宅子裡住著,家裡下人多了,一個管理不到,便多了口舌是非,嚴老將軍這句話也不曉得叫誰聽到了就給傳了出去,沒有一日,滿府傳的上下皆知,林氏給羞的好幾日出不得門。
甭管怎麼說,金夫人帶著李家一家老小都能不能李鸞兒那裡。
為了能叫孃家人住的舒坦,李鸞兒又給家中僕從立了規矩,嚴承悅對家裡上下也管的極嚴格,兩家人住在一起倒也和睦,並沒有傳出什麼閒話來。
七月裡,官家派人來接李鳳兒,李鳳兒卻不樂意回去,又將來接她的太監給趕了回去,官家一時忙於朝政,倒也沒有心情再來和李鳳兒糾纏,李鳳兒日子倒過的越發有聲有色起來。
到了八月間,李鳳兒出宮已經有快兩個月了,外邊災情嚴重到便是在府裡也能聽到許多人家賣兒賣女的風聲,更有一些中等人家為此弄的破落下來。
嚴承悅出去幾次,每次回來面色都嚴家的沉重幾分,李鸞兒猜著朝中大約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問了幾次嚴承悅才與她說起,竟是蝗災都延續到了關外,韃子那裡許多草原牧場都受了災,一時間也活的很是艱難,叩邊的次數越發的多了起來,可邊關將士眼瞧著就要斷糧了,若是長此以往,說不得韃子就能攻破山海關,關內不只百姓,就是京城裡也要遭殃的。
官家這才重視起來,開始每日上朝理政,叫大臣們想法子解決,可事情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哪裡是一兩個大臣就能解決好的,為著這事,官家也著急上火,已經罷了好幾個大臣的官職。
李鸞兒聽了也跟著著了幾日的急,李鳳兒聽說後好幾日悶悶不樂,李鸞兒情知她是在擔心官家,雖然官家有些風流成性,好多事情上都有些對不住李鳳兒,可到底是李鳳兒原滿心滿眼戀著的人,一時又怎麼甩得開,李鸞兒也只能由著她,並沒有規勸。
顧大娘子每日照顧孩子,除此就是擔憂李春,李鸞兒倒是勸了幾句,只說以李春的能耐必不會出事的,就是邊關沒了糧食,李春也能尋著吃食,更是將原來他們一家在鳳凰縣時家中斷了炊,李春都能拿野菜等物做出美味飯菜的事情講給顧大娘子聽。
她原是安撫顧大娘子的,哪知道顧大娘子聽了竟心疼的哭了起來,拉著李鸞兒的手只說原沒想到她家相公以前日子過的那樣苦,如今聽了她都覺得難受。
對此,李鸞兒只能用無語表示。
倒是金夫人顯見得經歷多了,心態也平和,不管外邊如何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