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將她弄的那墨片子拿出來塞到李鸞兒手裡:“要是呆的無聊,跟我到院中瞧瞧。”
李鸞兒無法,只得跟著金夫人到了院子裡,兩人拿了塗好的墨片迎著太陽瞧去,卻見現在太陽的右下角有一小片陰影,這片陰影漸漸上移,越發遮住太陽,天也漸漸黑沉下去。
卻在這時,一人急匆匆跑進金夫人院中,拽了李鸞兒急道:“姐姐,這……天狗食日。”
李鸞兒笑了笑,拉住來人往手裡塞了墨片:“是呢,倒是稀罕,鳳兒你也瞧瞧。”
李鳳兒更急:“我……不瞧了,我想要回宮。”
李鸞兒將墨片收起,轉身認真的盯著李鳳兒,金夫人也轉過身去看:“鳳兒你胡說什麼,這種時候你怎麼進宮?”
“我,我擔心官家。”李鳳兒眉眼間都帶著焦急擔憂:“那樣大的災情他怕是心裡很煩,如今又有天狗食日的天象,官家還不知道如何愁苦呢,我……若是在宮裡還能和他說說話,能開解開解他……”
“哼!”李鸞兒冷笑一聲:“甭將你自己想的那樣重要,這天底下誰離了誰還不能活了?宮裡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家可是有正宮皇后在呢,那才是人家的嫡妻,正頭娘子,就是有什麼話也該和皇后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小妾,爭寵賣乖的,哪裡就輪得到你開解官家了。”
李鸞兒這話說的極不好聽,她也是有些氣恨李鳳兒不爭氣,明明被官家那樣苛待,可到了關鍵時候滿心裡還是想著官家。
李鳳兒大約也明白李鸞兒的心思,倒也不生氣,只是拽著李鸞兒的手搖了兩下:“姐,我真的很得心官家,我……”
“總得等日食過後再走吧。”
金夫人怕姐妹兩個吵起來,趕緊勸解了兩句:“鳳兒,你姐姐身子重,你也別煩她,等日食過後叫你姐夫往宮裡遞帖子,再叫你嫂子陪你進宮。”
李鳳兒這才壓下憂慮點了點頭,又對李鸞兒深施一禮:“姐姐,剛才是我不好,姐姐見諒。”
李鸞兒倒也沒有真氣李鳳兒,對她笑了笑,再沒說什麼。
眼瞧著太陽被遮了一半,院中就有些陰冷,金夫人趕緊叫姐妹兩個進屋,等李鸞兒和李鳳兒坐定了,金夫人尋了蠟燭點上,一邊點一邊道:“我瞧著過一會兒天怕是全暗了,你們呆在這裡莫出去,過一會兒等天色亮了再走。”
李鸞兒和李鳳兒都答應著,不一會兒屋中亮起幾根蠟燭,而外邊的天色越發的陰沉,李鳳兒的臉色也跟天氣一樣陰沉的要命。
李鸞兒知她是心憂官家,原覺得她沒出息,偏官家那樣風流成性宮裡女人成群的還惦記著,可後來一想倒也不再生氣。
李鳳兒和李鸞兒不一樣,她是現代人,骨子裡認定了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李鳳兒卻是土生土長的古人,所受的教育便是男人就該三妻四妾,尋常百姓多收了兩石米都想納個妾,更何況是官家了,對於後宮美人那樣多李鳳兒其實是不排斥的,她只是生氣官家對她不如以前那樣好了,且還沒有到完全失望的地步。
再者,官家怎麼著都是李鳳兒真心看上的第一個男人,依著李鳳兒那濃烈的性子,感情也必然濃烈如陳年老酒,這樣的感情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得下的,她擔心官家也是應有之理,若是不擔心了,才會叫人說她太過冷淡無情了呢。
想開了,李鸞兒倒也不生李鳳兒的氣了,看李鳳兒那陰沉的臉又有些心疼,不由開口道:“宮裡有太后在呢,那是他親孃,能不管他?你操心個什麼勁。”
李鳳兒臉色稍好一些,可是擔憂還是掩不住的。
眼瞧著太陽被整個遮住,天色暗如黑夜,李鸞兒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皮子竟猛的跳了起來,她一驚站了起來,心下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驚疑,似乎是真要發生什麼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