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十年!”
程朗拔高聲音喝斷她:“紀曉彤你閉嘴!在這裡胡扯什麼?費諾當然和潘希年不合適,你知道不知道當年潘越和艾靜的事情在我們學校鬧成什麼樣子,外人的話說得有多難聽,潘老師為了這件事情吃了多大的苦頭,又吃了多少年?艾姐呢?老師和學生談戀愛現在不要緊了是吧,養父和養女呢……你別給我說他們兩個不是這層關係,外面的三姑六婆碎嘴起來可不管你這套!希年才多大,你就知道她這不是失去父母之後孤苦無依一時的依戀發作,要是幾年之後改主意了,後悔了,她一個女孩子傳出過這種事情,舉目無親的,將來名聲怎麼辦?你以為是費諾在怕流言?他就是替希年和潘老師一家想得太多!別說什麼狗屁真愛,現在誰又知道是不是真愛!再退一萬步說,費諾還幫希年代管過半年的家財,希年現在多少身家,潘老師那個混賬遠親你知道這一年多兩年來明裡暗裡找了多少麻煩,怎麼,非要讓那個混蛋外面散播的謠言坐實,是吧?你真是不怕費諾家老爺子氣死!”
他氣都不換連說了一大通,說完之後猛喘氣;費諾不免苦笑,這不愧是多年的老友,一番話說起來雖不十分中,但亦不遠矣。他見程朗也激動起來,正想開口調節一下氣氛,不料紀曉彤猛地拍了桌子:“程朗你再敢對我吼!少把一點事情說得和真的一樣,你們男人都一個樣,想得天遠地遠,就是不替眼前的人想一想。你們到底問過希年是怎麼想的沒有?她在乎不在乎你們說的這些東西?閒話怎麼了?如果不是意外,潘越和艾姐現在還是活得快快樂樂的,也沒有少一根頭髮。還有你就把費諾說得這麼沒信心,希年這麼沒長性,就非唱衰他們兩個人?我看你才神經……”
曉彤,你和程朗都冷靜一點。“聽到這裡,費諾才沉聲開了口,”為這件事情傷了你們夫妻倆的和氣不值得。希年的事情,我已經說過了,我一直只把地當做費老師和艾姐的女兒,僅此而已。她年紀還小,又經歷了這樣大的變故,身邊沒了別的親人,只有我,難免胡思亂想,過去了,也就好了。“他的語氣始終很剋制,從來不說謊的人一旦開了口,似乎更容易令人信服。他暗自嘲笑這個虛假的自己,語調卻沒有任何的遲疑和動搖:”也正是因為沒有別的親人,她沒想到的,我要替她想到,沒想開的,不能過分縱容,這也是為她好。我想希年將來會懂的。“費諾說完這一番話,拾眼看了看紀曉彤,後者聽後只是笑了笑:”費諾,這不是念咒,念一萬次就成真了。你這個人,總是為別人想得太多,自己想得太少,不值得。不管程朗是怎麼個態度,你又是怎麼考量的,我反正只是個女人,不懂你們這些偉大的情操,希年迷戀你,你也沒真的就像你說得那樣只把她當老師的女兒,別讓自己後悔。“這番話奇異地刺到了費諾,他也看著紀曉彤,定了定神才再次開口,這次再說,語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你我都不是二十歲可以走錯一步、什麼都能再來的年紀。但是希年只有二十歲,以為只要是真心的感情就是美好的,以為無論發生都可以再來過。你看過艾姐哭的樣子嗎,潘老師又為什麼決心搬到島上住?現在他們都不在了,我答應了艾姐要好好照顧她……不,她是我的責任,是我最珍視最寶貴的人,我看著她怎麼從最艱難裡一次次咬牙走出來,再沒有哪個活著的人比我更不捨得她受哪怕一點點的傷害……“說到這裡,他又想起潘希年離開時那絕望和淒涼的目光,心一亂,隨手拂到了茶杯,任已經冷卻的茶水翻了一桌都是,又順著桌沿淅淅瀝瀝地落了一地。費諾知道自己已經說漏了嘴,但又不怎麼在乎了:”曉彤你也不要這麼天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