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將軍。”
正當牧雲躑躅之時,卻有人幫他解了圍。
就在牧雲所坐的這同一側,在那些護國聖教眾人之中,說話間已站起一位白袍的法師。、這位法師,一頭的銀髮飄飄,在燭光映照下猶如神仙——他不是少師是誰?
這一位昨晚對牧雲以白鶴相招的二國師,正站起身來,朝董中郎將叫了一聲,便將這個緊盯著少年的魯莽將軍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哦?是二國師。”
饒是董文目空一切,見是二國師叫自己,也不敢驕矜。忙去了二分酒氣,拿著禮教,客客氣氣地問道:
“二國師,本將軍正欲和這少年比武,請問您有何見教?”
“嗯,我勸將軍還是不要比了。”
“呃,為啥?”
董文不知道這二國師為什麼這麼仁慈好心。他便哈哈笑道:
“哈哈,二國師是怕我出手太重,傷了他性命麼?哈!二國師多慮了。我老董這一身猛虎勁氣,已經收放自如。待會兒只將這小娃震倒,絕不傷筋動骨!”
“哦。董將軍誤會本座意思了。”
少師冷峻說道:
“本座之意,乃是董將軍若執意比武,恐怕這一身來之不易的榮華富貴,也就到頭了。”
“什麼?!”
董文大出意外,轉念想了一想,便大叫道:
“少師太看輕董某也!我董文一介武夫,以軍功獲皇恩,到得今日地步。今夜為了戳穿這騙人把戲,哪怕舍了一身榮華富貴,也要讓聖上明鑑!”
“唔……董將軍想哪兒去了?”
少師卻是依舊平靜如水,淡淡說道:
“本座問你,將軍一身功力,比之本座如何?”
“……二國師這是何意?”
董文被少師忽然這麼一問,忽然有些摸不著頭腦。見二國師還在等他回答,他便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二國師,我董文雖然莽撞,不過還是有自知之明。若論吃飯嘛,你恐怕比不過我;若論一身的功夫,那我老董在你面前,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哈哈……”
這粗莽將軍的答話,大大咧咧,直引得文武群臣哈哈大笑,連那一直在御座之上冷眼旁觀的皇帝陛下,也忍不住龍顏莞爾。
不過少師卻絲毫不為所動。他依舊冷著一張臉,沉鬱若水地說道:
“將軍知道便好。將軍可知,昨夜本座與你口中‘張氏小兒’試招,盡展平生絕技,卻依舊討不了好?將軍想和他比試,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想要這一身榮華富貴了,還能是什麼?”
“啊!”
一聽少師此語,獨立於大殿中央的董文,驀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而他身後那些剛才還在鬨笑的群臣,頓時也鴉雀無聲,偌大的文華殿裡,安靜得只剩下宮燈蠟燭撲撲地爆燈花的聲音。
“難道是真的?”
虎賁中郎將依然難以置信。不過,當他偷偷瞧了不遠處那位傲然獨立的二國師臉色,毫不似作偽,再一想,這二國師平時為人冷峻孤僻,絕不可能說半點假話,董文也只得接受了這個事實。於是,就如大夏天一瓢涼水澆下頂梁骨,董文頓時酒意全無;再回想剛才自己那些話語,不禁面色如土。到這時,也不管丟不丟人,董文猛地一轉身,騰騰騰幾個箭步,便跑回到剛才自己席中,躲在眾臣之後,再也不敢吱聲。這時候,與他相好的那些武將,個個替他捏了一把汗;而也有少數天生就看不慣武夫的文臣,忍不住幸災樂禍。
董文的懼意,還沒有完全消除。他現在的酒意已經完全清醒,再細細回想今晚的事情,猛地想起一事,便又似三冬著涼猛然打了個寒顫,嚇得渾身發抖。原來他想到,剛才那“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