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偏偏是她找過她之後的事,難免令她莫名煩躁。
晚莫言自盡訊息傳出後不久,林曉也一尺白綾魂飛魄散。惟恐這種自殺情緒蔓延開,廉寵一邊派宮女嚴密監視妃嬪,一邊暫時擱置了將後宮集體遷移到雲苜山的計劃。
她知道自己在處理後宮之事上還是操之過急,欠了妥當,以致一段時間內愁眉不展;更是無暇理睬宇文殤,甚至見了他還有些反感。每日只不停在各宮拜訪,逐個深聊,有意願出宮的立即著手安排,牴觸情緒嚴重的便溫言安撫,日子便這樣緊張忙碌地過了。
那日晚莫言言語相激後,廉寵除了向楚憐寄過一封信,平日裡並無異樣。宇文殤一邊留神觀察,一邊兀自擔憂隨時可能的東窗事發。
這日,廉寵剛安排了白幽幽到雲州凌帛微布的事情,便接到楚憐的回信。
他的回信比預期晚了四天,廉寵就揣測是不是她與楚憐的秘密通訊被人監視,當楚憐的暗人透過另外的渠道把信輾轉交到她手裡,她更是心知肚明瞭。
楚憐用法語書寫,交待了大婚那日宇文殤的種種安排,又提醒她西覃甘露公主動機不純,所以他才帶著這個女人十萬火急離開京城。同時叮囑她這段時間小心行事。
第二天,楚憐又輾轉託人送來封信。
信中先說了大學士李寶淮在逆龍六年十一月初五早朝上言辭激烈,怒斥帝君曰:“君既棄禮義,淫於婦人。置廉氏於膝上,嬖養於帝宮,昏亂失道,驕奢自恣,維亂驕揚!”逆龍帝暴怒,將李寶淮除為賤奴,逐入牢獄,罪連九族。李寶淮下獄後第二日,朝廷內外便盛傳皇后廉氏干預刑訊,把持吏治,甚至連她禍害後宮的訊息也不脛而走。
這一下,當初大婚時被逆龍帝暴力鎮壓的種種不滿之音迴旋朝外。初七,一幫沉迷故紙文藻性格剛直的儒學博士推諫大夫許由上呈《討廉氏檄》,大義說她:“狐媚惑主,善妒成性,殃及後宮,殘殺忠良、驅逐正士,播棄黎老,暱比匪人。”又罵逆龍帝:“惟以婦言是用,牝雞司晨,惟家之索。”將皇帝整垮範、晚、商塵三家,親近新壯軍派的屎盆子全部扣在了她身上。
逆龍帝聽到一半,便從龍椅上跳起來一腳把許由腰給踹折了,龍顏大怒,一反常態衝著朝臣們破口大罵,下獄不說,還讓所有人管它無辜不無辜統統在殿前廣場跪了一天一宿給皇后賠罪。
自然而然,廉後善妒,蛇蠍心腸,逼死後妃,剷除忠良,紅顏禍水,罪行罄竹難書等等流言甚囂塵上。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廉寵將這信反反覆覆看了好幾次,額頭青絲都被抓掉了一把。
果然是人言可畏,眾口鑠金阿。
將信收妥貼,她緩緩起身:“皇上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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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位於乾泰殿東側,當張經闔通傳皇后求見時,宇文殤很是吃了一驚,令眾臣退出御書房外等候。
張經闔領著廉寵入,經過剛自內退出的一群朝臣,個個神情古怪,看得她叫苦不迭。這個時點,她還以為他獨自在批奏摺,早知這麼多人在,她寧可在炤陽宮等他回來。這下好了,又落人話柄。能怎麼辦?只有硬著頭皮進去。
南宮樇也在其中,兩人四目相對,她從他眼中看到了擔憂。
甫進御書房,她便看見他已經站在門旁等候。
這些日子廉寵除了晚上回炤陽宮睡覺,幾乎把他給丟到爪哇國去了,因此她的突然到訪,令宇文殤心裡隱隱不安。
“寵兒,有什麼急事?”他眉頭微蹙,探手將她攬入懷裡。
廉寵無奈:“我本來想找你好好談談……我不知道你忙,要不,晚上等你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