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驚詫至極,只他剛被葉青殊斥了一頓,不敢表露出來,只越發用心寫字。
聽著聽著,他就發現葉青殊話雖不多,卻句句點在點子上,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他的字便進益了許多。
不說府中的夫子及不上,連葉老太爺也沒有她這般精準的眼光。
往日葉老太爺和葉守義誇讚葉青殊聰慧,葉青梧、葉青松幾個大些的哥兒頗不以為然。
明面上不敢同葉老太爺和葉守義爭辯,私下裡卻經常議論,一介閨閣女兒再聰慧能聰慧到哪裡去?不過就是內宅一些小手段,小聰明罷了。
他在一旁聽著,雖不出聲附和,心中卻也是贊成的。
今天一看,不說其他,至少於書法一途,她就比葉老太爺眼光好,就是不知道寫起來如何?
葉青殊沒有發覺葉青榆的小心思,或者說,她懶得管葉青榆姐弟倆的小心思,在她眼皮子底下,這姐弟倆別想翻出半點風浪!
葉青殊見暫時沒什麼可說的,便囑咐他自己好好練,和葉青程道別,出了暖閣。
……
……
之後,每隔三天,葉青殊便會去暖閣,指導葉青程和葉青榆寫字,問一問兩人讀了什麼書,考較討論一番。
葉青靈偶爾也來看看,送些茶水點心,每每取笑葉青殊倒是十足的夫子樣兒,日後沒有脂粉錢,倒是可以去大戶人家坐館。
整個臘月便在這一教一學中度過,葉府老宅中沒了葉守義,從裡到外都透出一種安靜祥和來。
除夕夜,支氏帶著一屋子孩子守夜,她身子不好,守了一會便有不支之態,葉青靈、葉青殊勸著她回去歇了。
支氏一走,氣氛便輕鬆了許多,葉青宜首先道,“大姐姐,我們今年放不放煙花?”
葉青殊抬眼,“你想放?”
葉青宜有點怕她,猶豫著不敢開口,葉青殊冷笑,“所以我就是看不慣你那股子小家子氣樣子!不就幾個煙花,有什麼不敢說的?倒像是我和母親刻薄了你似的!”
“不是,五姐姐,我不是”
葉青殊不耐擺手,“芳草,命人給六姑娘準備煙花,離遠些,不要傷著自己”。
芳草應著去了,葉青宜委委屈屈垂著頭,葉青靈嗔了葉青殊一眼,“偏你不會說話,本是好意,倒教六妹妹傷心”。
葉青殊擺手,“大過年的,別說這個,掃興!十七哥,我教你下棋”。
葉青殊吩咐去拿棋子棋盤,又朝葉青榆招手,“榆哥兒,你來陪十七哥練練手”。
葉青殊說著將基本的規則說了一遍,“十七哥,一會你與榆哥兒下,我就在你旁邊教你下”。
葉守義博學多才,琴棋書畫,幾乎樣樣都能拿出手。
葉青程卻將所有的聰明才智生在了心眼上,書畫這樣重天賦重靈氣的,他都不太擅長,苦下功夫練字,到最後字也就落葉守義一個“中規中矩”的評價。
但下棋這樣玩心眼的東西,他卻一點就通,上一世,葉青殊的棋藝就得他指點頗多,如今卻是倒過來,輪到她指點他了。
葉青殊頗有些感慨,這世上因果迴圈,果然不假。
葉青靈便招呼葉青宜坐到葉青榆身邊,笑道,“宜姐兒,阿殊的棋藝在我們中是最好的,我們也跟後面學學,沾沾十七哥的光”。
葉青宜對棋不感興趣,只也不想落單,就坐到了葉青榆右手邊。
很快,棋子等物拿來了,葉青程先落子,葉青殊便在後面仔細說這般落子的好處和壞處,指出更好的落子方法,以及其中的棋理。
葉青程固然聽的全神貫注,葉青榆也頗受啟發,一局下完,欽佩開口,“怪不得父親一直稱讚五姐姐聰慧,五姐姐思慮周全,心思巧妙,我望塵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