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別耽誤時間了,我老太婆一刻都等不得了!”
支其意咕囔,“又不是送給您的,您著什麼急?”
舒氏,“……”
真的好想一巴掌拍死蠢兒子啊!
眾人剛到前花園,就聽咚咚鏘鏘一陣鑼鼓響,接著便是悠揚嘹亮的歌聲,“喜滋滋移蓮步用目觀望,看瑤池好華豔勝似天……”
卻是麻姑獻壽的唱詞。
葉青殊愣住,坐在前頭滑竿中的支老夫人回過頭來,驚訝問道,“華哥兒請阿殊聽戲?”
舒氏抿唇笑道,“母親這可就猜錯了,華哥兒不是請阿殊聽戲,而是買個戲班子,讓阿殊想什麼時候聽戲就什麼時候聽戲!”
支老夫人愣住,葉青殊也愣住了,表哥
“華哥兒本來是想買下京城最好的福喜班子,後來聽說這個何家班的班主就是唱武生的,武生打戲唱的特別好,在整個大蕭都是獨一份的,又選了這個何家班,當時何家班可還是在嘉興呢,費了許多時日才終於辦妥了”。
“……其實我愛看的是武生打戲,那小腰兒一擰,再一扭,我瞧著只想說一句,哎喲喲,怪不得楚王好細腰呀!”
她當初在蜀中會買下個戲班子,純粹是因為支氏愛聽那出《琉璃記》,她自己只是陪著支氏看個熱鬧。
當初會和支老夫人說出這番話,固然是因為她的確愛看武生們打的熱鬧紅火,大半卻還是說說俏皮話兒,逗支老夫人開心,沒想到支其華竟然記到心裡去了。
葉青殊鼻頭髮酸,忙垂下頭去,不讓眾人發覺自己眼中快要控制不住的淚水。
舒氏親暱拉住她的手,打趣道,“喲喲,我們的壽星公不好意思了!”
葉青殊看著她溫軟纖長的手,那日因葉青程而起的隔閡在此刻完全消散無蹤。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舅母和表哥對她都是極好的,現在支其華更是因她一句玩笑話,就費盡心思買下了這樣一個戲班子討她歡喜。
單是為了這份心意,她也不該再與舅母置氣,甚至心中隔閡不去。
葉守義卻皺緊了眉頭,忍了忍,還是開口道,“華哥兒的心意是極好的,只阿殊今年才將將十三,這般”
葉守義想說窮奢極欲,頓了頓,換了個溫和些的說法,“這般厚重的禮,卻是不方便收的”。
舒氏蹙眉,支老夫人不高興用柺杖敲了敲滑竿,“什麼厚重,什麼不方便,我老太婆的孫女兒,別說是個戲班子,就是個鏢局,也收得!”
葉守義不敢和支老夫人嗆聲,只得退了一步道,“葉府地方小,戲班子那麼多人,就算勉強收了,也沒地方讓他們搭臺子唱戲”。
“那我老太婆就送阿殊一座大宅子!”
葉青殊拍手笑道,“那外祖母可不許唬阿殊,葉府那丁點大的小地方,阿殊就算了,母親住著可實在是委屈了”。
支老夫人的意思是送葉青殊一座大宅子安置戲班子,葉青殊這句話一加,竟是要葉府二房徹底脫離葉府的意思,味道就全變了。
舒氏聞言臉色微緩,這些日子對葉青殊的心結,頓時消弭大半。
阿殊果然還是和華哥兒最好,為了不辜負華哥兒的心意,這般頂撞葉守義。
她之前懷疑她與葉青程過於親密,卻是有些過了,葉青程如何,她不清楚,阿殊卻是她看著長大的,絕不至於那般孟浪輕浮。
她那天為了芳草和杜鵑那般頂撞她,不也正是毫不心虛的表現?
再者說了,單憑葉青程這般盡心的為華哥兒求醫,也不可能有什麼歪心思,否則,他甚至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坐視華哥兒腿疾無法痊癒,他要謀算阿殊就要簡單無數倍。
葉守義遽然色變,葉青殊這是在外家明目張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