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啊,房俊就只是個幌子而已,我真正害怕的是宗室裡那些人!襄邑郡王悖逆之心昭然若揭,他若起事必然是要有一個名義的,名不正則言不順嘛。可他又能有什麼名義呢?左右不外乎捏造一些陛下的不堪之處,一一列舉而後說明陛下不能勝任皇帝之位,應當退位讓賢……這個‘賢’是誰?他李神符總不能厚顏無恥自稱‘賢良’吧?”
魏王妃大吃一驚,又有些興奮:“當朝之中,能稱‘賢’者,大抵也只有殿下了吧!”
這個“賢”自然並非“賢良”之意,而是能夠登上皇位的資格。
論資格,放眼天下除去東宮太子,還有誰能比得上李泰這個太宗嫡子、陛下親弟?
那些人若是聯手將李承乾趕下臺,自然不可能擁立太子,那是給自己挖坑,等著有朝一日太子羽翼豐滿之時給他們一一清算……
所以李泰才要跑去洛陽躲起來。
本以為回京過年祭祖不過短短几日,熬過去便趕回洛陽苟著,卻不料長安城忽然之間風起雲湧,形勢大壞。
李泰見她神態,很是驚詫:“你還挺高興?本王告訴你死了那條心吧!那位置誰都坐得,唯獨本王絕無一絲一毫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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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妃頓時訕訕。
她又不是傻子,之前夫妻之間早已對種種形勢有過認真且深入的分析,都認為李泰非但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相反只要皇位易主,李泰必然是第一個需要被新皇剷除的物件。
可那畢竟是天下至尊之位,作為最近接那個位置的人之一,即便明智不可能且危險重重,卻難免會暢想憧憬一下……
魏王妃也是個乾脆利落之人,明白不可能,遂將那份奢望死死壓在心裡,頷首道:“殿下說得沒錯,這段時間任何人不見、任何事不參與,老老實實在府中待著,等過完年、祭完祖,馬上啟程趕赴洛陽。”
不過說到此處,話鋒一轉:“話說殿下自洛陽返回,為何仍舊是當初出京時候那些車架?”
李泰一時間不解其意:“王妃是說那些地方官的孝敬嗎?倒是有一些,不過本王想著此行不易太過招搖以免招惹是非,所以都留在洛陽的魏王宅裡,等過完年安排兩個親信慢慢運回來便是。”
魏王妃撇撇嘴,目光幽深:“殿下莫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此去洛陽任職為洛陽留守,奉旨營建東都,上上下下不知牽涉多少利益,就不信那些人只送錢、不送人?”
李泰這才恍然,氣得不輕:“本王代天子牧守一方,身擔營建東都之重任,真可謂夙興夜寐、廢寢忘食,哪裡還有心思琢磨那些?這些時日在洛陽不說守身如玉也絕無納妾之事,頂了天去青樓楚館玩耍一番,但也大多是為了應酬。”
再者說來,自己身為親王,為了李唐家族開枝散葉乃是職責所在,廣納妾侍有什麼問題?
我憑什麼給你解釋?
侍者匆匆忙忙過來,稟報道:“殿下,越國公登門拜訪!”
李泰:“……”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就說我長途跋涉、困難不堪,洗了澡已經睡下,待過得幾日再與他相會。”
侍者一臉糾結……
李泰心裡咯噔一下,喝問:“吞吞吐吐的,怎麼回事?”
侍者尚未回話,門外已經有人說道:“殿下精神矍鑠卻避而不見,實非待客之道,有失身份啊。”
李泰氣道:“我為何不見你,你難道毫無自知之明嗎?”
房俊信步走進堂內,先與魏王妃見禮,而後笑道:“我以為與殿下交情莫逆、情比金堅,自然以為殿下不會在意外界那些流言蜚語,反而會在我為難之時伸出援手。”
魏王妃笑眯眯的回禮,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