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青年什麼的,最討厭了…… 席間,房俊雖然吃得多喝得多,但是心情不好,吃得不爽。 被那麼多人冷嘲熱諷,能好的了麼? 儘管房俊一再壓制自己的火氣,在褚遂良出言之後,也忍不住弄一首柳永的詞打打他們的臉。 至於會不會有人說什麼“詞不達意”亦或“小小年紀怎知悲愁”這般的言論,他根本就不在乎。 老子就寫出來,你咬我啊? 說我是抄襲也好剽竊也罷,有能耐你找出作者啊?這一點房俊是極度安心啊,因為絕逼找不到啊…… 回到府裡,都已用過晚膳,他也沒心情弄一個火鍋,胡亂洗洗便懨懨的睡下。 第二天清早,便同家人告辭,帶著幾個家僕返回驪山腳下的農莊。 絲毫不顧那一首《望江月》在長安文壇掀起一陣風潮,頗有一種“我走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灑脫…… 唐人好詩,這不是突兀而來的。 自隋文帝一統天下、四海昇平開始,民富國豐,文學便有了崛起的土壤。 發展到此時,雖然尚未至鼎盛,但民間好詩之風已經盛行,那些享譽天下的文士大儒也都是作詩的好手,佳作無數。 但是好詞絕對鳳毛麟角。 這並不是說唐朝人不愛詞而愛詩,這是一個流行問題。 比如滿大街都唱“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並不是代表“讓我們一起搖擺”就無人問津了…… 詞是長短句,字句依詞牌而定,詩則不然,四言,七言,五言,即使雜言,也就那幾個字數,不多變。 詩相對脫離了音樂的束縛,只是注重自身的格律,而詞不同,詞與當時的流行樂密切相關, 上古時代詩樂舞不分,由詩入詞,經歷了一個由雅到俗的過程,達到了雅俗互動。詞剛剛興起的時候,還未被上流文人接納,只是有些人獨闢蹊徑,甚至一代詞宗的蘇東坡當時也頗不屑於詞,自己寫了詞還覺得跟柳永的不同格調,皆源於對詞的成見。宋人好說理,所以詩用來說理的較多,而詞一般描寫生活,初始是送給歌女的,當然人家會覺得俗了,但隨著雅俗之間的交流,到宋朝後期,詞也為文人所正式承認。 最關鍵的一點:詞是詩餘! 宋朝人在面對唐詩這一高不可攀的文化高峰之時,望而生畏,但是他們最終創立了屬於自己的文學,與唐詩共同名垂千古。 在唐代,民間的詞大都是反映愛情相思之類的題材,所以它在文人眼裡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被視為詩餘小道,一般有才華的人不屑為之,所以鮮有佳作問世,也便不受世人重視。 只有注重汲取民歌藝術長處的人,如白居易、劉禹錫等人才寫一些詞,具有樸素自然的風格,洋溢著濃厚的生活氣息。以脂粉氣濃烈的祟尚濃辭豔句而馳名的溫庭筠和五代“花間派”,在詞發展史上有一定的位置。而南唐李後主被俘虜之後的詞作則開拓一個新的深沉的藝術境界,給後世詞客以強烈的感染。 但是說到底,無論詩還是詞,只要寫好了,寫到極致,都一樣受人尊崇,膾炙人口,流傳天下。 所以這首《望江月》一出,瞬間便在長安各個青樓之間轟傳,各家青樓的當家名妓幾乎人手一份,夜深衾寒、孤枕難眠之時,點上一根紅燭,拿出來細細品味一番,回味一下那銷魂蝕骨的離別與愁苦,免不得珠淚漣漣,枕畔浸溼…… ********** “姑娘,三更已過,為何還不安寢?” 小丫鬟見自家姑娘倚在窗前,單薄的身影有些清冷孤寂氣息,正將那副愛不釋手的字卷展開在桌上,細細品鑑,卻越有些神思不屬。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安歇,又恐夜半風寒,便燒了開水,泡了一盞清茶端來。 明月姑娘以手支頜,悽美的秀眸有些漫無焦距,直到聽見耳邊溫柔的話語,鼻間嗅到清新的茶香,才恍然回神。 對著自己的小丫鬟笑了笑,伸出纖纖玉手接過茶盞,輕輕掀開蓋子,看了看茶湯中載浮載沉的翠綠茶葉,心情莫名好轉。 小丫鬟卻對自家姑娘那展顏一笑晃得失了神,即便同為女子,也敗在那不經意展露出來的絕世風情之下。 美人如玉,麗質天生。 這般全無瑕疵的姑娘,不是生下來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