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但小女孩卻像是感受到了某種不好的預感,頓時向後退了一步,下一秒,她的眼睛兀地睜大。
——
面前百貨大樓內整潔的地板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絲絲血紅與黑色的交錯的“絲線”。
這些“絲線”彷彿被某種看不見的存在賦予了某種不可剝奪的生命力,聽憑著自己的想法,按照某種特殊的規律在地板上滑動者。
在過去的十二個小時內,領隊者已經帶領著倖存的他們四處躲藏,驚險地越過了這些“絲線”的視野,藏到了最安全的貴賓室。而現在……
那些“絲線”不再維持著倒伏在地面上的形態,而像是收到了某種指令,神態與表情都賦予上了人性化的色彩。
它們自動的纏結起來,模擬成一雙雙繩結打起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了她!
“!”小女孩張了張口,失聲的驚叫還未出口,一雙溫熱的大手就從後輕輕地捂住了她的嘴,將這聲尖叫攔截在半程。
一道溫和年輕的嗓音帶著些安撫,在身後輕柔的響起:“噓——萍萍,別怕。”
被叫做“萍萍”的小女孩眼前一亮,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頓時間安定下來,她順從的向後靠了一下,同身後的男青年一起觀察著那些彷彿在看著她的“絲線”。
“好了。”男青年低聲道,“它們只是聞到了你的味道,但是它們沒有眼睛——這和我之前說的一樣,對不對。別害怕,也不要發出聲音,好不好?”
不知過了多久,果然,和男青年說的那樣,眼前的“絲線”彷彿找不到任何目標,緩緩地迴歸了原先的倒伏樣子。
它們四處逡巡了一會兒,在確定周遭沒有它們想要的獵物,終於垂頭喪氣一樣轉過身,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中。
危險解除,萍萍再也忍不住,僵直的身體幾乎瞬間癱軟下來,好在身後的青年男生立刻接住了萍萍。
密閉的空間內,立刻傳來了小女孩細細弱弱的哭聲:“蔣純哥哥……我害怕……”
哭聲催化了蔓延在房間裡的恐怖情緒,無聲無息的窒息將所有人的喉嚨都扼緊。
半晌,蔣純才蹲下身,有些無奈的給萍萍擦著眼淚,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萍萍的夾雜著哭聲的微弱嗓音很輕:“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我不想這個世界變成這樣……”
“……很快。”蔣純說著違心的話,聲音帶著一點兒不必明說的低沉,“我相信的。”
這是他們進入這個副本的第十二個小時,在世界被深淵意志侵入之後,過去的噩夢就在這三天以來逐步上演。
危急時刻,蔣純沒有找到楚君山,但是從他們家客廳中一層的大洞能夠推測到,也許楚君山也被拉入了遊戲副本中。
蔣純沒有輕舉妄動,將整個現場都封鎖起來,留下了一條用來傳話的紙條,以過去無數年的經驗與刻在基因骨血中的本能,以極快的組織能力與極強的號召力,團結起來了一部分倖存者。
過去的金字塔驟然倒塌,悽風慘雨中,大廈將傾,深淵在側,新的力量即將破土而出。
好在,和楚君山所經歷過的不一樣,這一次,他所能團結起來的正常人類社會的成員都極其正常。
因此,在三天以來的數個副本中,傷亡人員很少。
但這並不意味著,蔣純真的能夠天真到以為現在自己這樣就能拯救這個即將倒塌的世界了。
他之所以現在還能帶著這些人平平安安地從副本中出來,絕對不是因為他實力高超——
而是,僅僅是,因為這個世界在對他們留後手。
即使是當年剛剛新進入副本的時候,深淵意志也並不會給他們安排大多數人難以通關的副本。
只有少數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