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薪之計,使得明面上所保持的呂曹同盟,也僅僅只能保持在表面上,其實早已經是同床異夢,連帶著,秦旭這呂布女婿同曹操長子之間,因為蔡琰的那點子香火情,也早就淡薄不堪,秦旭著實沒有想到,也佩服曹昂竟然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臨淄,敢親自站到秦旭面前。
“仲明兄!別來無恙?!”曹昂仍舊是那副至少在秦旭眼中比他老爹曹操可愛的多、謙謙君子的模樣,除了臉上多了幾分沉穩,卻是絲毫沒有因為秦旭異樣的態度而有所改變,輕笑一聲說道:“昂倒是願意長伴蔡師身邊學習經綸,可惜國事多艱,仲明兄又是大漢樑柱,公事繁忙,昂就算是想時刻聆聽教誨,也是沒有機會啊!這不好容易等到仲明兄因得女之喜,被溫候特批了三月假期,昂才敢上門求教,以慰藉吾心。”
“咳咳……”秦旭雖然對曹昂的觀感不錯,但卻是相當不習慣這位曹老闆長子的這幅做派,不過拋開曹昂同如今尚存同呂布同盟關係的曹操的父子關係,好歹也是稱呼自家老丈人一聲“蔡師”,叫蔡琰一聲“師姐”,在這天地君親師五倫並行的時代,這個關係的確也是相當親近的了,卻是當真不好同之前那些人一般隨便打發了事。“子脩此來莫不只是為了拜見蔡中郎?那你可走錯了,蔡中郎府邸在出門右拐七百步向左的稷下學宮之頂,琰兒如今卻是不方便見風,怕是要對子脩兄說句不好意思了。”
“仲明兄這是說的哪裡話!”看來今天曹昂來此,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對於秦旭發覺了自己的意圖後想要堵嘴的舉動選擇了視而不見,笑道:“蔡師那裡昂已經拜見過了,師姐的情況昂也知之,除了略備薄利聊表遙祝之心外,並無意打擾……只不過……”
“來了……”從曹昂此番的對答上,秦旭足可以看到對於這位長子。曹操著實是下了不少的心思的,也許也是因為已為人父的原因,至少在這待人接物上。曹昂的應變能力,比之之前三兩句話就讓自己繞的不知南北時,成熟了不少。見曹昂並不為自己的言語所動,將你說你的我說我的這種外交上的至高“法則”運用的熟練非常,秦旭便知道今天這事怕是不好弄了。
這年頭,聯姻,或者說是和親。是個很常用的政治手段,由秦至漢就未曾斷絕過。別說秦旭往大了說,雖然託庇於自家老丈人呂布之下。也算是大漢重臣,手握數萬精兵的一方諸侯,可面對整個時代的政治習慣,單憑一手之力。卻也是難以抗衡的。之前秦旭的那番將來求親之人拒之門外的舉動。呂布可能會因為“酬功”的心態,再加上那些人確實上不得檯面,不會加以干涉,可若是物件換成了曹操,就連秦旭也難以保證,在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之後,呂布雖然絕不會強迫秦旭去做什麼,可會不會也加入“勸說”秦旭以大局為重的“隊伍”中來。可就不好說了。畢竟現在曹操所據守的地盤,若不是秦旭早早的定下了戰略重心難移之策。早早的打下了揚州這塊“飛地”,那麼除了冀州之外,曹軍幾乎已經完成了對呂布軍勢力包圍之勢。這對於彼時沒有戰略縱深的呂布軍來說,儘管戰力上並不怵曹軍,但若是打持久戰、消耗戰的話,不是秦旭自貶,絕不會是曹軍的對手。付出一個奶娃子,換來青州數年的休養生息,這買賣,說實話倘若不是自家骨肉,秦旭也認為合算的緊。因而在曹昂剛剛進門的時候,秦旭就已經開始想怎麼將這位勉強也算的上親戚的曹家大公子,趕出門外去了。
“仲明兄!”曹昂似乎對秦旭的態度並不在意,略頓了頓,依舊一副笑容滿面的模樣,彷彿當真是在同至交好友交談一般,笑著說道:“只不過昂此番來,除了拜見蔡師和師姐,以及仲明兄外,卻是還有一樁好事,要同仲明兄商議。”
“好事?子脩兄莫不是也在打某家大丫二丫的主意吧?!”現在秦旭已經不像從前那般,覺得曹昂那彬彬有禮的樣子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