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有肉嘛。
捏捏腿,肉也是蠻多的嘛,捏捏肚子,還有屁股,還有腰,還有胸膛。啊──怎麼捏這裡啊?
偷偷看看四周,幸好我站的地方有假山擋著,沒有人看到我。
蹲下去再看,水裡那個人的臉色赧然,有點羞澀,有點期待。
有點像棣動情時的模樣。
我用手指去點水中的人,漣漪一圈圈的盪開,我的心裡也隨著盪來盪去。
回來好多天了,還一直沒有和棣單獨在一起過呢,每次見到他,旁邊都有好多人圍著,娘更是我走哪她走哪,而且每次看到他,他都是黑著臉,氣呼呼地嚷嚷說為什麼沒有人理他。
如果不對我再做那種事,我也是很想很想單獨地和他在一起呢。
水面恢復了平靜,人影重新顯現。我小聲地說:“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好不好?”
水中的人一臉的羞澀,眼睛慢慢地彎了起來。
晚上,娘又拉著我坐在房中東拉西扯,問我在神醫谷中住得怎麼樣,眼睛怎麼治好的。
已經說過了八百遍啦,一遍一遍的重複真上讓我頭疼。無奈只好再一次的重複。
我沒敢說眼睛是跳崖無意中好的,只是說天天被扎針灸,慢慢地眼睛就好了。
每次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娘又心疼地摸我的臉。
我都快十七了,天天被娘這麼當小孩真難受,又不敢動,旁邊丫環看著我尷尬萬分的樣子,總是忍不住掩嘴笑。
我打了個呵欠,聽外面更聲,已到亥時了,我困了。
娘叫丫環把我的被褥拉開,帳幔放下,點上一支安息香,看著我更衣上床躺下,再摸摸我的頭,叫我好好休息。
我聽見娘吩咐丫環,好生侍候,細細羅羅地說了一堆話,然後帶自己的丫環離去。
等兩個丫環睡著了,我也困得差不多了。
是繼續睡明天再找棣還是今天晚上就去找棣?跟自己掙扎了好久,終於想和棣見面的念頭佔了上風,打著呵欠,小心翼翼地披上外衣,悄悄出了門。
一邊輕手輕腳地關門,一邊想:怎麼回事啊?在自己家裡,去見自己的弟弟,怎麼也弄得和做賊似的?
我現在住在東院,棣住在西院,中間隔著一個小的花園。
銀色的月華水一般地瀉下,透過樹影流到地上,照得青石板鋪就的小道上斑斑駁駁。
道兩旁高的是樹,低的是花,影影綽綽,秋蟲不知在草叢的什麼地方鳴叫,偶爾有風吹過,枝頭搖曳,秋涼陣陣。
剛走到一半路,月光突然沒有了,周圍頓時一團漆黑,我急忙抬頭去看,原來是一片雲彩擋住了月亮。
剛才還顯得迷人的夜景突然變得恐怖起來,小時候聽僕人講的鬼啊怪的這時候全跑進來嚇我,頓時就出了一身冷汗,站在那裡不敢動,又不敢不動。
一陣涼風吹過,好象有隻冰涼的手輕輕摸到我的後頸,我大叫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往前跑。
撞到不知道第幾棵樹,摔了不知道第幾跤的時候月光出來了,我狼狽不堪,重新辯認路徑,不敢回頭,徑直跑往棣的院子。
這時候,外院已經有人燃起了火把往這裡尋過來了。
棣的魚刺可能還沒弄出來,剛進院門我就聽到他不時地咳。一邊咳一邊叫丫環看外邊發生什麼事。
我不敢讓人見到,躲起來等兩個丫環開了院門,趁她們不注意,悄悄溜進去。
棣一見到我就愣住了,先是不可置信,然後忿忿然,調過頭不理我。
我驚魂未定,身上膝蓋又疼,撲過去抱他,眼淚在也眼眶裡打轉轉。
委委屈屈地叫:“棣啊,我快被嚇死了。”
棣氣咻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