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再豐富不如一試。」車西辰想起那心驚後怕的一幕,意味深長的說,「不過我很樂意跟程先生交流交流『終生難忘』的心得。」
車西辰意有所指的話嚇得程天一個激靈。
這時,護士已經推著醫療推車進來。
牧也從護士手裡接過來消炎針,語氣表情溫和極了,「16床病人準備好了嗎?」
她越是溫柔,程天就越是害怕。
他嚇得後退,差點再次傷到手臂骨折的位置。
「不——不、不,」他結結巴巴的拒絕,「還是——還是不麻煩牧醫生了,打針這種事,不是護士的責任嗎?」
牧也笑得更加溫柔了,「你確定?」
程天猛烈點頭,「確定、確定!」
牧也順勢把消炎針還給護士,臉上的表情也恢復瞭如初,「你要是再鬧騰,我下次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她警告聲說:「記住了嗎,16床病號。」
程天確實怕疼。
被人打骨折已經夠讓他吃一頓了。
他可不想再受二次傷害。
牧也走了。
容赤才從座位上站起來。
病房裡光線不怎麼足,映著他的眸色也有些暗。
他直接走到程天的病床跟前,狀似無恙般敲了敲程天手臂上的石膏,唇邊勾出邪痞的弧,「被打骨折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好受。」程天也看了眼容赤手臂上的石膏,「容律師也是被人打骨折的?」
容赤看著他,「我要是說我故意給別人打的,你信嗎?」
程天被他盯的莫名有些心驚。
他嚥了嚥唾液,乾笑,「容律師真愛開玩笑。」
容赤不鹹不淡瞥他一眼,「想讓對方坐幾年牢?」
提及施暴者,程天哼哼:「最少一年。」
容赤:「那依你現在的傷度恐怕不太行。」
程天皺眉:「那怎麼辦?」
容赤抓起程天唯一那隻還能活動的手就使勁給他往後掰。
「啊啊啊……」程天疼的哇哇大叫。
過了將近半分鐘容赤才鬆手,他面色淡然,「我本想再給你製造點硬傷,後來想想,你現在還是半殘,折斷這僅剩的另一隻手,你就是全殘了。」
「全殘,你就無法自理。」
「所以,你怎麼選?」
他說的認真,面部表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跡象。
程天驚出了冷汗,想也不想的拒絕:「我選半殘。」
容赤甚是惋惜。
他嘆了口氣,「那行吧,不給你製造硬傷了。」
程天大氣不敢喘一聲。
緊接著聽到容赤不緊不慢聲問他:「想贏嗎?」
程天自然想。
他硬著頭皮點頭,就聽容赤說:「那就轉院,轉到仁醫去。」
程天一怔:「為什麼?」
容赤想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這裡離我們律所太遠了。」
程天斟酌了片刻,目露驚喜,「所以,您真的會接手我這個案子?」
「不會。」容赤不暇思索的拒絕,「因為你的案子是我們小車律師接手的第一個案子,我希望他所有的精力都能有效的放在案子上,而不是較遠的路程上。」
「什麼?」程天的聲線有些不受控制的拔高,「我是車律師接手的第一個案子?」
容赤優雅的垂首。
兩人的視線碰撞上,容赤的唇畔噙上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相信我們小車律師的能力,還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程天覺得自己這兩天諸事不順。
尤其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