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甘寧在稱呼秦旭的時候所用的敬稱,摩挲著手掌在原地轉了一圈。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說道:“此番主公雖然同呂溫侯起戰事。雖興兩州之兵,將大部兵力集結,卻只用於攻略丹陽、豫章兩郡,就是因為顧忌呂布軍戰力之強橫,儘管在兵力地利上我軍佔盡優勢,也不敢輕言冒進,謹慎之至。主公四萬大軍尚且如此,興霸你不過區區八百人,卻無端攪合了進來,眼前雖然僥倖依著船隻之利小勝一場,卻也為自己惹來了大麻煩啊!況且……況且……哎!”
“蘇兄言重了吧?劉使君同秦使君怎麼會在意甘某這個小人物?”甘寧撇撇嘴說道。因為同秦旭的一番交流,使得甘寧對蘇飛這番話頗有些不以為然。劉表同呂布軍交戰,固然會影響整個江東的局勢,可他甘寧往大了說也不過是八百人的水賊頭兒而已,同七八萬大軍的廝殺比起來,說是微不足道一點也不為過。在甘寧想來,若不是因同先登營揪扯上了關係,兩家會不會注意到他還在兩說,更遑論現在甘寧已經同秦旭達成了“和解”,有站在了中立的立場之上,現在聽蘇飛所說的大麻煩,在甘寧聽來,就有些危言聳聽了。
“興霸你以為你將這百餘名秦旭軍士留在島上,大江之上往來的黃將軍斥候船會不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人?”對甘寧脾氣知之甚詳的蘇飛,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說道:“不瞞興霸你說,前日某又向黃將軍推薦了你,希望能在主公麾下為你謀一個出路,不至於令興霸你之勇武蒙塵,本是被黃將軍駁斥了。原因就是之前錦帆賊威名最盛時,卻是將荊襄、蜀地的世家大族得罪了個乾淨,就算是主公,也無法承擔在接納你入荊州後,將會激得本地世家大族何等猛烈的反彈。可就在昨日,黃將軍卻突然尋到為兄,言語間竟然有了轉圜的餘地,以興霸勇武過人為藉口,給你留了個橫江校尉的職司,讓某來請你前去面見。本來某是極其高興的,可如今為兄卻是深怕會害了你,你可知是為何?”
“劉使君欲表甘某為橫江校尉?”甘寧咂了咂嘴,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不出一絲喜怒,問道。
“不是劉使君,而是黃將軍!”蘇飛深嘆一聲說道:“而且之前也怪某多嘴,說了你曾去吳郡探查,欲繳投名狀的事……”
“莫不是黃將軍欲表甘某為橫江校尉的籌碼,就是想要這百餘名秦使君麾下兵士?”甘寧臉上的古怪笑意愈發的濃重了起來,說道。
“雖然黃將軍沒有明言,但想來差錯不了了!”蘇飛看了一眼雖然被俘,但依舊沉默而冷靜同甘寧手下**對峙的先登營兵士,側了側身子,對甘寧說道。
“那蘇兄為甘寧何計?是拿這百餘名先登營兵士的人頭,去換個橫江校尉的官印耍耍,還是拿這百餘人的性命,去秦使君處換個出身?”甘寧直盯著蘇飛的眼眸,沉聲問道。
“兩者皆不可取啊!黃將軍行的乃是借刀殺人之計。興霸攙和了進來,若是無功還好,倘若立下大功。那絕對會是有殺身之禍!”蘇飛現在正在心焦甘寧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倒是對甘寧問話的語氣沒有在意,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道:“既然事已至此,興霸你一定不能衝動。為兄來時曾經瞭解過,先登營乃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精兵,如今作為徐州刺史秦旭的親衛。隨之一同前來江東,必然是被倚為心腹之勢。倘若是戰場之上堂堂擊敗也就是了,像是這等莫名要了他們的性命。說不得會將秦旭得罪死了。秦旭這人你可能不知道,能在短短三五年間,從一介家奴到朝廷衛尉,徵東將軍。封武亭侯領徐州刺史。絕不可小覷其能,更遑論其後更是有天下第一猛將呂溫候為後盾,無端的惹上這等大麻煩,也孰為不智!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馬上收拾行裝,趁著黃將軍還不知道興霸你的底細,趕快將這百餘人遣散,而後逆流而上。且先去蜀地躲避一時,放為上策。”
“蘇兄這是在勸小弟未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