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正做困獸猶鬥的牽招示意了一下,頗有些得意的說道:“牽招將軍,這下你可放心了麼?我荊襄之人素重承諾,我主也的確求賢若渴,牽招將軍還不快快撤了兵器,棄暗投明,更待何時?!”
“棄暗投明!?黃將軍說笑了!”牽招也注意到了正緩緩駛來的三艘荊襄鬥艦,以及正在船頭似乎被江上大風颳得忽明忽暗,正一閃一閃的氣死風燈,眼眸中戲謔之意更濃,朝黃祖揚了揚頭,在黃祖驚疑的注視中,笑著說道:“其實剛剛黃將軍你這話,也正是你家牽招大爺想對你說的。識相的,快快棄了兵器,自縛來降,否則……哼哼!”
“哈!牽招小兒你莫不是失心瘋了麼?就不怕某麾下這九艘鬥艦萬箭齊發之下,你等一個個成為江中冤魂麼!”黃祖就是再傻也知道剛剛怕是被牽招給耍了,只是自己仍舊在牽招弩箭的可控範圍之內,除了驚怒喝罵之外,黃祖也是不敢稍有異動。畢竟這可是關乎自己老命的關鍵所在,以自己的身份和牽招這兩百人換命,也許只有十年前黃祖或許會認為自己賺了,可現在……
“失心瘋?九艘鬥艦?黃將軍,某奉勸你還是仔細數數吧!”牽招朝黃祖努努嘴。示意黃祖去看已經靠近,成將黃祖旗艦夾在中間之勢的兩艘鬥艦船頭之上那人,究竟是誰……(未完待續。。)
第六百零四章 聲東擊西,假道伐虢(十四)
牽招的話黃祖很想嗤之以鼻。下意識的便認為是牽招困獸猶鬥之下的“奸計”。就是想要亂自軍軍心,以達趁亂生事、脫逃性命之目的。畢竟大江之上不比陸上,隨便能在什麼犄角旮旯躥出一支伏兵來,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就算是有黝黑夜色掩護,也絕不可能毫無徵兆的,突然就冒出幾艘伏兵船來。
再說了,真當大江霸主這個名號是白來的?那可是鬥艦,正面戰場之上,等閒三五艘這種江東大船,都未必能奈何得了船堅高大如斯的鬥艦分毫,撞上就是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只看雖然不知劉磐那廢物怎麼就讓人賺了船去,但看牽招原本所在的江東戰船船頭的破碎程度同鬥艦毫髮無損的船舷,就足以看出這中間所存在的不對等的巨大差距。
自軍這邊可是仍有九艘鬥艦的!即便是被牽招狠狠的“耍”了一把,讓黃祖臉上極不好看,而且現在他老黃的這百八十斤兒還傻不愣登的杵在先登勁弩的最有效射程之內,但黃祖在脊背生涼的同時,心中其實還是存著幾分僥倖的。畢竟不管怎麼說,目前不管是艦船還是人數上的九對一的絕對對比數,的確很容易讓人生出安全感來。
只是牽招的話底氣實在是太足了。能在如此“絕境”說出這番話來,要麼當真是有絕對的秉持,要麼就是得了失心瘋。可看牽招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被逼瘋的樣子。黃祖不自覺的便隨著牽招的話向左後方看了一眼。
“甘……甘寧!?”本來黃祖所在的旗艦同後面斜斜切過來的本軍鬥艦隔著尚有十餘丈,這麼遠的距離,又是在黑夜當中。就算是有船首的氣死風燈朦朧的燈光,也是怎麼也看不清楚站在船首之人的面容的。只是那人一身的打扮也太過另類了點,至少在黃祖軍中,等閒是沒有人敢在戰陣之上,身上還裹著華麗的錦緞披風,頭上插著根雉雞翎的。所以,黃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這般打扮之人。就是那位之前還一門心思想要“投效”自己,而被拒之門外的錦帆賊賊首,甘寧甘興霸。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見到甘寧。對於黃祖來說,著實不是什麼好訊息。黃祖登時變了臉色,雙手緊緊握著船舷的木梆,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甘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一開始在甘寧“闖”過尚屬劉磐所掌鬥艦。帶著數艘艨艟到黃祖所在後軍擾敵時。黃祖還尚沒有將甘寧放在眼中。僅可載三十人的艨艟,根本就和核載兵兩百人的鬥艦不在一個檔次上,就算是甘寧趁著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