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錢?你去,娘贊成!”
“爹爹,你擔心造了大房子有人會紅眼,那就等吾長大了,吾來造,造上六開間的高樓,像你說的,紅門、紅窗、紅木地板,後面再建亭臺樓閣!把吾們家的雞呀、豬呀、羊啊都養在後院裡,再養條看家狗。”西邨得到孃的鼓勵,膽子更大了。
徐雪森聽著兒子幼稚卻又可笑的想法,覺著兒子的脾性與他越來越不同,覺得他受母親和秦鐵匠的影響越來越深,內心不無憂慮。
是啊,錢的誘惑力太強了!兒子說的也對,西邨去挖寶,一不是偷,二不算搶,而且路上的吃用開銷都由秦鐵匠掏腰包,怎麼說也是白撿。
“兒子,爹同意你隨秦鐵匠去一趟,這倒不是爹貪圖那個寶貝,爹說了,拿到寶貝也花不出去,只怕還會帶來麻煩;想發財,想造高樓,還得靠自己用血汗換來的錢;爹同意你去是讓你去外面見見世面,否則,你不知道人世的險惡、生活的艱辛。不吃點苦頭,不跌上幾交,你是長不大的。看了高山大川,只怕你的心胸會開闊一些都有可能,有些事光靠給你講道理是乾枯的,不如你親身去體驗。”
西邨娘聽見丈夫終於鬆口了,自己也鬆了一口氣,馬上退回後廚去炒菜。
西邨一聽,高興地跳起來。“爹爹,吾就是想去外面見見‘市面’、看看世界!吾連火車啊、城市啊,都沒見過。如果找到寶貝把它帶回來,那就更好了!”
徐雪森摸摸兒子的頭,苦澀地笑了:“兒子,別高興得過了頭!不管找到沒找到,催著秦鐵匠快去快回,你上學讀書才是正經事!”
“知道了!”西邨彷彿已經乘上了火車,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跑到後廚去盛飯。
這時候,隨著“騰騰騰”的發動機轟鳴聲,一輛偏三輪摩托車停在了西邨家門口。車上有一大二小三個人,大的是身穿公安制服牛高馬大黑不溜秋的李公安,小的中一人是被喊作“老四”的大男孩。李公安熄了火,跨下摩托車,馬上衝著屋裡嘶吼:“做鷂子的,把殺人兇手交出來!”
徐雪森已經聽了兒子的講述,料定來者不善,必定是為他兒子的事而來;再看這個公安,儘管氣勢洶洶卻是隻身,車上僅帶了二個未成年的孩子,料定他沒有經過單位屬於私自而來,這就說明他有公報私仇的嫌疑,至少說明他的兒子沒有死;而帶來的二個孩子顯然是來辨認的,他還沒有證據。想到這裡,他讓好奇而倔強的西邨到屋後去躲起來,自己滿面春風地迎出大門。“啊,這位公安同志面生的很,在哪裡高就?是哪個單位的?”
李公安一臉的怒氣與火氣:“我問你,你家可有個**歲的兒子今天去東青賣鷂子?人呢?趕快把他交出來!”
“**歲的兒子?去東青?公安同志,”徐雪森站在門檻裡面,擋住大門,不讓李公安進門。“你知道這裡到東青有多少路嗎?一個**歲的孩子能走那麼遠?還是去賣鷂子?虧你還是當公安的,連基本的判斷常識都欠缺,只怕——”
“你想教訓我?別跟我繞舌頭!你把人叫出來給這二個孩子認一認!”李公安如凶神惡煞般站在徐雪森面前,揮舞著榔頭一般的拳頭。
“對不起,你還沒有回答吾的疑問。吾一上來就問你你是哪個單位的,有介紹信嗎?”徐雪森理直氣壯,毫不示弱。
李公安愣住了,大眼瞪小眼。“介紹信?扯你的蛋!你算什麼東西!”
“喂喂喂!你嘴巴乾淨點!你還算公安嗎?還能稱你同志嗎?啊?這麼盛氣凌人,想嚇唬誰?嚇唬老百姓?你沒有介紹信,就說明你不是代表單位來的,是私人行為,是私闖民宅!你要來捉人,有公文嗎?有那個那個叫逮捕令嗎?說人犯了事有證據嗎?啊?這點常識你該懂吧?你問吾是什麼東西,吾就告訴你,吾什麼東西也不是,吾是西橋鄉西橋合作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