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的反應。
“龍燈沒問題,是現成的。文化站下面也有這樣現成的隊伍。我來佈置。”劉站長回答。
“要熱鬧,最簡單最有效的是腰鼓、鑼鼓。來支腰鼓隊扭秧歌怎麼樣?叫上十個八個彪形大漢,那大鑼大鼓一敲,震天價響,鼓舞人心,一下子就把氣氛搞出來了!再喊上幾十個女子打扮一新,叮個嚨咚嗆,扭起屁股來,看的人不要太多啊!”徐雪森眯起眼睛,像是眼前來了一群花姑娘似的。
“好你個徐雪森,老色魔!”劉站長拍了他一下,打趣道。
“你又來了!吾見的花姑娘可多了去了!西橋鄉的花姑娘有上海灘賣唱的丫頭好看?談都別談!別打岔,還有呢。”徐雪森敲敲煙筒,接著說:“如果劉站長有辦法,去把縣裡的京劇團請來,唱一堂《打金枝》或者是包龍圖的《打龍袍》,怎麼樣?前面說了,歌舞昇平歌舞昇平,沒有歌沒有舞,再加上沒有戲是熱鬧不起來的。”
“這件嚒,我是做不了主的,要去請示書記,看他肯不肯花錢去請戲班子。就算肯請,縣京劇團肯來,還要搭戲樓架戲臺,這就不是我小小的文化站能辦得了的。”劉站長沉下臉去,看樣子,徐雪森說的事他是很重視的,在認真的考慮。
“那好,你們看著辦,反正不影響吾要做的活計。”徐雪森沒有劉站長的體會,他是紅口白牙,上嘴唇與下嘴唇兩層皮這麼一擦,說過就丟過了。“這第幾件了?噢,算是第六件。還有一件,元宵燈會,老百姓來賞燈觀燈,總不能走馬看花,一走了之吧?那就太肅然無味、太煞風景了。”
劉站長聽了覺得有理,卻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那你說怎麼辦?”
“猜燈謎!”徐雪森是胸有成竹,早已有了方案,隨口答道。“掛花燈、猜燈謎,熱熱鬧鬧,有說有笑,那才叫有味道!”
“好主意!行,搞,猜燈謎。這個編燈謎的活計就交給學校的語文老師去,那裡都是秀才,也給點活考考他們。就這樣定了。”劉站長拍拍徐雪森的肩頭。
“哎,劉站長,事情沒這麼簡單的,搞了燈謎,猜中的怎麼辦?要給獎勵的。否則,有誰會來費那個勁?”徐雪森說。
“對對對!也給塊橡皮給支鉛筆,可以了吧?”劉站長說話的樣子是沒把握,眼睛盯住徐雪森,徵詢似的。
“可以,猜謎語的恐怕多是學生有文化的,給鉛筆橡皮挺實惠。”徐雪森想了想,接著說:“說到獎勵,劉站長,參加踩高蹺的、敲鑼打鼓、耍腰鼓舞龍燈的,打花船管燈謎的,總要給點好處吧?否則,下次有誰還會聽你的差遣?從前皇帝都不差餓兵的,何況是**的政府!”
“你說獎什麼?也獎鉛筆橡皮?不合適吧?這麼多人,按你的主意算算得有上百好幾十人,太貴的東西文化站拿不出。我這個芝麻綠豆官就那麼點權,你別把我想成搖錢樹,搖一搖錢就從樹上掉下來了!”劉站長心裡倒緊張起來。心想,找你徐雪森來出主意,反倒找出麻煩來了。不答應不同意,被你說出去我還有什麼臉面?政府還有何威望?
“看你緊張的!別急,不會獅子大開口的!”徐雪森見其窘迫的樣子心裡很好笑也很得意,覺得政府的幹部不過如此爾爾。“西橋街市化龍巷不是有個雙桂坊麻糕店嗎?那是吾的一個朋友開的。他那個椒鹽麻糕的味道真叫一個絕,打你三個耳刮子都不肯吐的,既便宜又飽肚子挺實惠。吾去跟他講一聲,買多了再便宜一點。怎麼樣?參加的人每人一塊還是大器點每人二塊?”
“你孃的徐雪森,你是沒吃過麻糕還是想誑我哪?他那個麻糕就讓你饞成這個樣子了?得了,就給每人發二塊麻糕。這可是你說的啊,別到外面去說我這個站長太小氣!”劉站長笑著說。
“吾們種田的那像你們幹部是富貴嘴吶!告訴你吧,吾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