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是斗笠男滿是鬍渣的下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模糊看到他那張橘色的嘴唇微抿起來。
“你故意的?”他問。
像是疑問,卻是用陳述的語氣說的。他淳厚的好聽的聲音潺潺入耳,帶出點低低的尾音,有些啞,覺得就好像是上好的老酒一般,回味悠長……
柳飄飄腦袋有一瞬間空白,然後才笑起來,一點不愧疚的說:“不故意你也不會返回來了。”
“什麼事?”他又問。
“沒事。”柳飄飄聳聳肩,然後仰頭看他,想看清楚他的容貌。
但是他戴著的斗笠似乎有些大了,剛巧遮住了下巴以上的半張臉,怎麼都看不清。
柳飄飄覺得好奇怪,明明他們見了這麼多次面,卻沒有一次停留下來長談過。明明他們是陌生人,卻讓她覺得兩人相識已久。這種感覺像是一隻撓人的小貓,一直在她心裡撓著……撓著……讓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柳飄飄想,也許這是遇見對的人的感覺?
又不禁笑了自己一番,自己年紀這麼小,還對的人?就算遇上了又如何?再怎麼看,他們年齡也不是相對的呀?
難道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想什麼?”他再次開口。
柳飄飄搖搖頭說:“沒什麼。”
又大方的抬起頭想看清他的容貌,然後想起白璧堂的玉佩,就連忙問道:“紅顏你知道是誰麼?”
“不知道。”
“那你為何有她身上的玉佩?”柳飄飄盯著他問道。
“受人所託而已。”斗笠男坦蕩蕩的回答著。
柳飄飄笑了笑,想也是,紅顏的功夫看起來也不弱的,斷不會輕易被奪去了玉佩。而且還拿來交給她,只能說明紅顏託他給了她。而紅顏……或許在某個地方過著自己的生活吧?
手慢慢扶上胸口處的玉佩,這玉佩自從斗笠男交給她後就一直隨身帶著,除洗澡外就沒有取下來過。
柳飄飄問:“紅顏……可還好?”
然後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斗笠男,又怕他不知道紅顏是誰又問道:“就是給你玉佩的女子,她可還好?”雖然紅顏對她不此而別,但是她還是擔心她的,至少兩人一起逃命過。
其實,她有另一種想法的,就是紅顏死了……而在臨死前,將玉佩交給柳飄飄。
這個想法她不敢去想,她寧願認為紅顏只是為了過自己自由的生活離開的,而不是為了柳家而死!
“沒死。”這是斗笠男的回答。
很無情的一句回答,但卻讓柳飄飄鬆了口氣,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好了。
其實在柳飄飄觀察斗笠男的同時,他也在觀察著她。
他們見過多少次面?估計用一雙手都數的清,但是見面的時候,兩人只是短暫的相遇,然後各奔各的世界,連交談的時間都沒有。卻彼此熟悉,他不知道柳飄飄怎麼看他,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對她非常熟悉。
她的性子,她的容貌,她的年齡,她的身高體重。他無一不知。
“對了,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柳飄飄問。
司寇尋欲開口,卻在看到柳飄飄那張臉的時候,生生的把吐到喉嚨的話給憋了下去,然後突出一句:“涼。”
“你就叫涼?”柳飄飄問。
涼點點頭,然後指指屋子裡面,柳飄飄回頭看了看,沒看到什麼,再回頭時,已經沒了涼的身影。
柳飄飄一陣惆悵。
要走就走啊,還使計。不知道的人還當她柳飄飄不願放人呢!
搖搖頭嘆了口氣回到了屋子裡,坐在床上呆了呆。看著半躺在床上的司寇尋,用小腳丫踢了踢他的身子,心道他睡的還真沉啊!
這一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