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在臉上抹了些灰土。
此刻那群叫花子剛好衝到她藏身小凹坡的上面,罄冉毫不猶豫身影一閃便到了他們中間。用不著她跑,一股推力從身後傳來,一群人瘋了一般向城門蜂擁衝去。罄冉不免蹙眉,心中納納,這些人這到底趕著做什麼,竟跟不要命了般。
推推擠擠,一陣風般一群人便到了慶城高大的城門下。守城的兵士遠遠看到已是執矛堵了一排,將他們擋在城外。叫花子哪裡管他們,將手中破碗舉得高高,推推嚷嚷便要衝進城去。
“別推,他孃的都別擠!幹什麼幹什麼這是?!”
“肅靜,嚷個屁啊!再推老子動手了!”
“我們要進城,讓我們進城。”
……
罄冉夾在一群叫花子中間,本來身量就小,一時之間眼前晃動的全是穿著破破爛爛褲子的雙腿。叫花子身上的味道極為難聞,鼻翼間充斥著怪味,她也沒心思計較,聽著士兵的喝斥聲心頭怦怦直跳。四周吵哄哄,每個人都在吆喝,她便也放粗聲音喊了起來。
突然一個身穿高階將領服飾的中年男人策馬從城內過來,見這邊混亂情景大喝一聲:“都別吵了,再吵按擾亂治安罪,全部入獄。”
那男人有些功夫底子,一聲大喝倒是場面慢慢安靜了下來。罄冉躲在人群中隔著縫隙望過去,只見那人翻身下馬,眾士兵忙上前作揖。
“楊功曹您怎麼親自到這裡來了,有什麼事讓小的們來通傳一聲不就是了。”
“是啊,怎勞您親自前來呢。”
“這裡是怎麼一回事?亂哄哄的像什麼樣子。”楊功曹蹙眉怒道。
罄冉聽兵士們喊那男人功曹微微挑眉,這功曹掌管一郡之中所有人事,相當於現代的省人事部長,也難怪小兵個個仰其鼻息。
“這些叫花子嚷嚷著非要進城,這兩日上面吩咐要嚴加查查,高大……”
“行了,別說了。李老相國家的孫小姐今日在西城街頭佈施,行善事。你把這些叫花子都堵在這裡,那邊沒人冷了場你叫百姓們怎麼看。上面讓你們查什麼人不清查嗎?這些叫花子天天進進出出你能次次都查啊?沒看後面等著進城的都堵成堆了?弄得城門雞飛狗跳,不知輕重。”
小兵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楊功曹急急打斷,怒喝完,見那小兵戰戰兢兢連連應是,楊功曹這才翻身上馬。
“趕緊將這裡疏散了,臭烘烘的惹人嘲笑。”
“是,是。”
那楊功曹剛打馬離去,小兵們便趕忙讓開了道,驅趕著人群。
“還不快滾。”
叫花子群一時間又激亂了起來,罄冉難以相信自己竟這般容易混進了城。腳下跑地飛快,生怕被突然冒出的人抓去。進了城怕引起注意,也不敢脫離人群,只能跟著一干人向西城街頭奔去。
西城街是慶城的繁華街區,熱鬧異常,一路跑過一片和平景象。罄冉混在人群,自己和他們一樣衣衫襤褸,鳩衣百結,骯髒的臉,如同雜草般的亂髮。一群人從這繁華的街市穿過,便宛若過街老鼠般為人不齒,格格不入。鄙夷的眼光追隨一路,然而叫花子卻面上充斥著欣喜和興奮。
罄冉恍然間已經跟著眾人跑到了西城街頭,果然遠遠便見幾個衣衫鮮亮的侍女簇擁著一位儀態不凡,輕紗拂面的少女,想來那女子便是李老相國的孫女了。
這個李老相國罄冉倒是聽爹爹說起過,是個八面玲瓏的主。向來主張一切順應自然,採取無為而治的做法。按罄冉的話說,他是根老油條,堅定地按照皇族制定的方針政策辦事,從不逆著來。
老皇帝駕崩新皇帝登基,他和爹爹一樣辭官歸野,然而結局卻是這般不同。圓滑的人如今高高在上,受人尊崇,享受著榮光萬代。而耿直的人家破人亡,蒙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