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讓圖吉的兵馬衝過北雲山,那沿著平原南去能直抵中原腹地,沿著官道甚至能一直攻至旌都去。姐,圖吉人兇殘,若讓他們入了關,那可真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了。這事兒既然給我碰上了,我便不能置之不理!姐,你快隨三虎離開吧,父親的金甲得留給我!”
他一口氣說罷,繞過藺琦茹便向屋中走。手臂一緊,回頭正迎上藺琦茹蘊著眼淚的雙眸。
“姐為你驕傲!去吧,只是你得記住罄冉和孩子還在等著你,你等留著命回來!我藺家僅百年間已經出了一十九位寡婦,你不能讓罄冉成為那第二十位也不能讓你的孩子一出生便沒有了父親!”
藺琦墨眼眶微微一熱,重重點頭,再不做停留,大步便奔進了屋。
藺琦茹望著他的背影,終是淌下兩行淚來,只喃喃道:“小四,一定要活著,不然姐會恨死自己…………
北雲山位於旌國北境,橫臥千里,北雲山以北數百里乃旌國第一關卡燕然關,山腳又有馬兒河天險屏障,穿山而過,便是平原千里,故而這北雲山歷來都是兵家必爭的要地。
只是這些年,一來圖吉的騷擾多是撓癢癢般的小打小鬧,再來又有燕然關擋在前面,故而這北雲山並未按扎駐軍。只因距離北雲山東北不遠便是金州城池,駐守著金州兵馬數萬。若敵軍來攻,便是突過燕然關,金州兵馬也有充足的時間趕到北雲山佈防。
只是這次實在詭異,藺琦墨怎麼也想不通,圖吉的兵馬到底是怎樣無聲無息便到了這北雲山的!
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更容不得他不相信!遙望著遠處騰起的漫天塵土,感受著腳下大地的震動,藺琦墨已經一萬個確定,來的必是圖吉兵馬。這樣的氣勢和速度,只有在萃原上馳騁拼殺過的勇士才能達到。
藺琦墨的目光沉定不動,直直盯著前方,片刻似乎整個山體都震動了起來。身下的小白似乎也被這樣的震動驚到,高高的揚了揚蹄子,肖琦墨用力勒緊馬韁,感受到它稍稍安危才將韁繩放鬆。低頭撫摸著小白柔順的鬃毛,他眼中閃過幾分不捨,可終究還是一個翻身利落的下了馬背。
撩起袍子一扯便撕下了一塊白布,他將腿上匕首抽出指頭在便鋒銳的刀刃上一拉,鮮血便滴了下來。
拍拍小白的馬背,藺琦墨笑道:“兄弟,借你靠靠。”
將白布往馬背上一按,藺琦墨揮手便在上面寫下了一行血書,目光久久凝在那一行字上,他的神情竟斗轉間變了幾變。溫柔、掙扎、傷痛、不甘、堅定“一眼眸不自禁得收縮著,大地的震動越來越劇烈,藺琦墨終是將白布一收,將它緊緊束在馬脖下的鈴鐺上,牢牢的打了兩個結。
最後看了眼,抬手兩個揚起便瞬間將小白的馬鞍卸下扔向了一邊的山谷中。小白似是感受到不對勁,睜著一雙眼使勁盯著藺琦墨看。
“這鞍我給你扔掉了,兄弟,以後好好找個林子過日子,別再讓人騎你了。去找清風,將這東西帶給她,然後你就自由了。去吧”藺琦墨說罷,抬手拍了拍小白,揮揮手示意它離開。
可小白非但沒走,反側側身用頭噌了蹭藺琦墨,一雙眼睛越發有神的盯著他。藺琦墨迎上它炯炯幽深的眼睛,驀然竟覺它能聽懂他的話。只覺它那眼中寫滿了依戀和不捨,讓他看著心酸。
“走吧,跟著我只有死路一條!小白,你要聰明的馬!趕緊走,趕緊走!”藺琦墨說著,極為不耐煩地捭了揮手。
可小白依舊不動,反倒嘶鳴了幾聲,仿若哀求。藺琦墨頓時便變了面色,退後一步,將手中銀槍一橫,冷聲便罵。
“男子漢死便死矣,休做女兒態!你這成什麼樣子!讓你滾,就趕緊給老子滾蛋!”他吼著,將槍頭橫,對著小白的屁股便是一棍。
小白吃疼,嘶鳴了一聲,拔腿便衝向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