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之前顧向陽好好的!你就是個害人精,求你了,你離顧向陽遠一點。”
如願無言以對,是啊,不遇見她,興許就沒有後面這麼多事情了,哥哥和顧向陽不會相見,興許哥哥一輩子都不會找到顧向陽,就不會想要報復。顧向陽遇不上哥哥,哥哥興許就隱姓埋名在烏干達做他的買賣,蠍子也不會死。
可是這是她的錯嗎?
是她要與顧向陽重逢的嗎?是她要蠍子死,是她要哥哥找到顧向陽的嗎?
為什麼哥哥怪她,不認她。顧向陽的同事仇恨她,誤解她?
全世界都覺得如願不好,但是如願不能自己也這樣看待她自己。這麼些年,如願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日子越糟糕,就越要好好過日子,運氣越壞,就不能自暴自棄,別人越是貶低你,你就越要把自己當做一回事兒。
“我跟顧向陽是在一起還是分開,都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跟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不是你們想我們在一起,我們就在一起,你們想我們分開,我們就分開的。謝謝你來照顧顧向陽,他能有你這樣的兄弟很幸運,但是他的人生輪不到你干涉。等他醒了,他要見我,我一定會來,你攔也攔不住,他不想見我,我就消失,你求也求不來。你明白了嗎?”
濃眉毛愣住,如願一直都是脾氣好好,一臉無辜的模樣,怎麼忽然就硬氣了?
“你說得對,我不是家屬,也不是你們單位的人,沒有資格在這裡。等他身體恢復了一些,朋友可以探視的時候我再過來。再見。”
如願走了,濃眉毛愣在那裡,有些懵。
他回到icu外面,看著身上插滿了罐子,還沒有醒過來的顧向陽,無奈地嘆了口氣。
如果木如願不是木如夜的妹妹,其實他覺得她跟顧向陽其實還是挺配的……濃眉毛在心裡暗暗地希望顧向陽晚一點醒過來,最好能在醫院裡帶個幾個月,等他們的行動收網,一切都塵埃落定他再歸隊,這樣他就不用非要作抉擇,興許他的人生可以稍稍多一些可能性。
單位又要派如願去省裡的一個縣城出差,大概要去一週的樣子。如願想了想,呆在這裡每天難過也沒有任何意義,便收拾行李上了火車。
野縣是一個礦業小城,這些年因為有色金屬發了些小財,經濟上去娛樂產業也漸漸發展起來,進而導致艾滋病逐漸氾濫。這一回如願他們主要是過去做普查的,這幾年出現了很多中老年男性的艾滋病患者,大多數是因為*感染的。野縣的色‘情很多,有那種一條街的小型低端色‘情場所,一次十幾塊到幾十塊的都有,一些中老年男性時常光顧,一條街上有一人感染,就很容易擴大化。所以不到幾年,野縣就成了整個省艾滋病感染率最高的地區。
走訪之中,面對這群特殊的感染人群如願很是無奈,他們很多都是礦場的退休員工,年齡最大的有七十多歲,有的明知道自己有艾滋病,卻依舊去嫖‘娼,不實施任何保護措施,他們覺得是那些小姐把病傳給自己的,就算感染上了艾滋病,也是她們活該。
有的年紀大的更是肆無忌憚,覺得不是因為艾滋病死,也是要老死的,
如願想到,不知道哪裡有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要走向墮落和滅亡,心裡就覺得一陣無力的酸楚。只是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按耐住自己的心情,繼續工作。
這一回,他們還走訪了特殊群體,以性工作者為主,希望她們能夠參與普查,但是如願她們遭受的閉門羹比歡迎要多得多,很多都有防備的心裡,而且即便是在這個群體裡,談到艾滋病依舊是要微微色變的,有的甚至是像趕走瘟疫似的趕走他們。
所以你看,歧視永遠都存在,被歧視的人又會歧視比他們更第一層的人,白人歧視黃種人,黃種人歧視黑人。正常人歧視小姐,小姐歧視艾滋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