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走向臥室的方向,一邊抱怨著,更多的是心疼,“睡了那麼久吃了那麼多藥才降了那麼一點點溫度,出來也不知道穿件外套,想給我添亂是不是。”
“不是……”傾澈想解釋,可是發現自己怎麼解釋都好像在狡辯,自己的確是給全策添了不少麻煩,本來他就夠忙了,現在還要抽空理會他,一想到這裡自責感氾濫心頭,“對不起…”
全策當然看出年那傢伙的心思,那張臉上全然寫著自責兩個大字。可是當務之急他必須先把他弄回床上把被子給他裹的嚴嚴實實,掌心裡的冰冷讓他實在不安。他要他溫暖起來,立刻馬上現在。
“躺好。”命令他。不容他半點抗拒。
傾澈乖乖的爬上床,然後全策給他蓋被子,眉頭皺得很緊,一幅生氣的樣子。
“策。”撅著嘴,眨了眨眼睛,無辜又不安瀰漫在如墨的瞳孔裡。
“什麼。”全策幫他理著被角,掖了又掖。
“對不起。”
“你已經說第二次了。”
“我答應你,以後我會記得穿外套的……真的。”誠懇得跟什麼似的。張著黑漆漆的眼睛盯著自己,揚著認真無比的小臉。看得全策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傻瓜,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因為一件外套跟他生氣嗎?呵……
“笨蛋。”不知不覺自己被這個笨蛋攪和得心情愉快起來……
傾澈見全策笑了,先前的緊張也鬆緩了大半,“你……不生氣了?”
“我本來就沒生氣。”
“哦。”頓了頓,再次開口,底氣不足聲音小得蚊子似的,全策差點沒聽清,“…恩,你還要忙嗎?”
“怎麼,想讓我陪你睡啊。”逗逗他。全策嘴角盪漾著足夠蠱惑的笑容。看得傾澈只吞口水,又緊張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被看穿了心事他像上被扒光了衣服一樣難堪,撇過眼不看他,無力的狡辯著,
“不,不是……”
他懂,他的‘不’一向都要反方向來思考的。
全策隨即起身欲勢要走,身後那雙手果然如他所料捉住了他的衣服。轉過頭,俯視著他,沒有先開口。
“…不要走……”如釋重負的聽到他的心裡話,全策心滿意足的衝他笑了笑,
“剛才不是還搖頭否認嗎?”
“啊?我剛剛……我剛剛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標誌性的結舌又出現了。全策發現戲弄他果然是要上癮的,他的每一個眨眼每一個皺眉,都是如此生動。
好了,戲弄結束。全策俯身雙手捧住他微燙的臉,在他額頭親親吻了吻,帶著讓他安心的魅藥。
“你那些話恐怕只有我能聽懂,傻瓜。我會陪你的,只是在這之前得先讓我洗個澡吧。”
***
十二點半。
全策皺著眉頭,抱怨著,“你都蓋那麼厚了怎麼還是這麼冷,你冷血動物嗎?”抱在懷裡手感一點都不好,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那一身突兀的骨頭,還得用自己那可憐的溫度來溫暖他。
“我已經覺得很暖和了。不信你看……”說著,傾澈伸出手覆上全策的臉,渾然不知自己此刻的舉動有多大膽。
真摯的雙眸裡星辰流瀉,璀璨繽紛,小孩的生澀與主動的觸碰,倒令全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該拿開那隻冰涼的手好還是就著他難得放肆一次。
而最後,他選擇了後者。嘴上卻是不依不饒,掩飾著早已暴露無遺的柔情,
“暖個頭,你想把我冷死啊。冰塊似的。”
“策的臉和我的手一樣的溫度啊。”小孩說著身體又往裡蹭了蹭,頭髮掃著全策的脖子癢癢的攪得呼吸一陣急促。柔軟的鼻息好似調情的魅藥……這該死的小東西,這是在引誘他犯罪而他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