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重新獲得自由,顧不了扭扭自己的手腕,撇撇嘴,滿是揶揄地對他說:“花二哥你經常對我言傳身教,沒想到現在當真是身體力行。”
“不要亂用成語!”花莫愁皺起眉頭,對她滿嘴的胡言亂語不敢恭維。
“本來就是嘛……”她還想要再申辯幾句,未出口的話語卻在他的瞪視下灰飛煙滅。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轉過頭,她不理他,卻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
花莫愁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單衣。雖然已經是開春時節,但是每日入夜,氣溫還是要降下許多。方才在奔跑間不覺得,現在一停下來,她的身體自然是要發冷了。
思索片刻,他取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隔著外袍拉住她的手,扶她站起身,慢慢朝水池的方向走去。
將她安置在池邊坐下,他拿起外袍長長的擺角沾了水,開始擦拭她臉上的藥汁。
顧不了愣愣地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直到他要擦她的眼睛,她還是睜大了圓滾滾的眼睛,絲毫沒有閉上的跡象。
“不了,閉上眼。”花莫愁的手停頓了一下,看著她滿臉的藥汁慘不忍睹地緩慢流下。
她聞言,當真乖乖地閉上了眼睛,連抗議聲都沒有一句。
今晚的顧不了,乖巧得可怕。
花莫愁正在心中想著,忽然聽見布料下的她在模模糊糊地說著話。
“不了,你在嘀咕些什麼呢?”他問。
睜開眼,她笑嘻嘻地看著他,“我在求佛祖保佑花二哥呢。”
哦?他挑起眉,擺明了不相信她會如此好心。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顧不了哇哇大叫,“以為我在詛咒你是不是?”
依她平日對他的所作所為,這種可能性是比較大些。
“我是好心啦。”顧不了不滿地推推他,“我是真的在求佛祖保佑你。”
“好吧,我相信你,你求佛祖保佑我什麼,說來聽聽。”最終是敵不過她死纏爛打的功夫,花莫愁攤開雙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聽好哦,聽好哦。”朝他爬近了些,顧不了忽然抱住他的頸項,感覺他在掙扎,她連忙大叫:“小心,小心,這是水池邊。”
她的話成功地阻止了花莫愁的掙扎。抬頭看看他僵硬的臉龐,她在心裡竊笑,當之無愧地朝他懷裡縮了縮,將頭貼在他的心窩上,用盡了力氣大吼:“我求佛祖保佑花二哥以後不再怕蟲子,還有就是學會泅水!”
花莫愁的臉在抽搐,她的吼聲之大,幾乎是傳遍了整個飛雪山莊,就算是別人不想聽到也難。
不怕蟲子?學會泅水?她許的,可真是好願望啊……
就近就有水池,他可不可以就這樣把她扔進去,以絕後患?好像不行,她會泅水。
那如果現在他去找條足以嚇死整個蘇州城女子的噁心大蟲在她面前搖晃呢?好像也行不通,他沒有忘記這女人本身就把蟲當寵物玩。
“花二哥?”懷中的人輕拽他的衣襟,迫使他低頭看著她,“醉雨今天跟我說要去南京城,你會和我們一起去嗎?”“三三又想要幹什麼?”他問,對這個行事越來越古怪的妹妹頭痛不已。
“應該還是樓外樓的事情吧。”她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花二哥,你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那樣的眼睛太過於直率,明顯得連心事都藏不住,只想要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花莫愁的心忽然在狂跳,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只要假裝先答應她,然後,然後……
“花二哥?”顧不了的小臉上滿是希望。
“你們先過去。”他幾乎是強迫性地說出這句話。
“那你呢?”她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