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你若還是想著對他們講道理,很快你就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來驗證他們會不會良心不安了。”
總算顧元宵還不算真的呆,而且也知道自己在這裡不但起不到震奮人心的作用,似乎還成了拖累,忙在司城玄曦擋出來的一片安全地裡退到中艙門口去了。
司城玄曦和莫毅背對著,平沙幫大船和四海幫大船已經被撓勾連在一起無法拆離,這時再分開兩條船遠離是不可能了,只能是一場惡戰。
莫毅和另一名侍衛在司城玄曦身側互相呼應,莫毅三人擋住了後梢上船的平沙幫眾。一些膽小的客人嚇得躲在艙中不出來,抱著頭瑟瑟發抖,略有膽大的,在一邊偷偷地看著,卻不敢走近。
一交上手,司城玄曦就知道,這應該不是普通的平沙幫眾。一般的江湖幫派或者也有高手,但不會一個小小的分舵裡也有十多個一等一的好手。他們打著平沙幫的名頭,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為了嫁禍於人?
司城玄曦一邊在心中想著可能性,一邊提著劍與那些人鬥在一處,船頭船尾,都是惡戰。
與此同時,在青州的水域,一艘座船正悠然行駛。這船上沒有任何幫派的標記,船也不是很大,雙舫雙桅,搖櫓的船伕只有四個人,船艙寬大,一個月白色長衫的青年公子坐在艙中,正用一根削尖的毛筆管沾了墨在寫字。
筆管削尖,沾了墨就是一支硬筆,只是這青年公子落在紙面上的,卻又不全像字,還畫著圈圈點點線條,至於到底寫的什麼,怕是隻有他能明白了。
船艙口,一個眼神清凜的年輕人坐在那兒,目光警覺,神色冷冽,透著無比的冷靜和冷漠,只有在看向寫字青年的時候,眼神中會閃過一抹柔光。
後艄上,兩個家人打扮的漢子席地坐著,有時候也幫艄公搖搖櫓。另有一個灰衣的家人百無聊賴,拿起一根長篙,垂了根絲線在釣魚,只是船在行走,這樣的釣魚法能不能釣到魚就不得而知了。
這寫字的年輕人,正是雲霄。
因為司城玄曦的不辭而別,雲霄縱使表現得毫不在乎,心中卻不是毫不在意的。留在雲宅裡怕爺爺擔心,所以她給自己找點事做,想幫四海幫拿下這次的漕運權,船的航線是從青州到湖州,然後在湖州府附近的水域上岸,暗中關注,暗中幫助。
她畫的那些圈圈點點線條,別人看不懂,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代表著各個競爭對手,各方可能存在的阻力,還有四海幫的優勢和劣勢,以及新上任漕運官員的一些情況。
放下筆時,她揉了揉有些酸的指尖,看著艙門口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的趙雷,忍不住道:“你都不動一動,不累嗎?”
趙雷酷酷的表情:“我又不是女人,哪那麼容易累?”
雲霄咧咧嘴,這傢伙會不會說人話,一出口就嗆人,好在她也算習慣了趙雷的說話方式,笑眯眯地道:“你又看不起女人了,嗯,冰嵐姐姐說,你劍法不錯!”
趙雷頓時臉色一變,他對自己的武功一向自信,上次在長門島上,卻敗在顧冰嵐手中,他哪知道,那個看起來笑盈盈,好像幾吹就能倒的女子竟然有那麼高深莫測的武功?他一個大意,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自覺在長門島上都有些抬不起頭來。
雲霄噗地笑道:“要不哪天你再跟冰嵐姐姐切磋切磋?”
趙雷臉漲紅,道:“好男不跟女鬥!”
雲霄好笑地看著他彆扭的樣子,道:“你的劍法其實也不比冰嵐姐姐差,怎麼就會敗在她手上?”
趙雷眼睛瞪著雲霄,一副又氣又惱又羞憤又無奈的樣子,最後,吭吭哧哧地道:“好男……不跟女鬥!”
說的話雖然一樣,但這兩句意思卻已經不一樣。
雲霄笑得打跌,看著趙雷黑了又紅,紅了又黑的臉,忍笑走過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