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重山捲起圖冊,道:“你能這麼回答,我該替霄兒高興,可是,霄兒的主我做不了,你曾經傷她至深,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的事,自己處理吧。我老頭子年紀大了,容易犯困,舍下已經備了晚飯,我就不相陪了。我去眯一會兒!”
司城玄曦恭恭敬敬地道:“老爺子,多有打擾!”
雲重山呵呵笑道:“無妨無妨,能和年輕人聊聊,感受一些熱血和朝氣,老頭子求之不得。”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而去。
司城玄曦抱拳相送。
華溪很快進來,想必剛才他一直站在外面,他禮數周到地道:“司城公子,老爺睏乏,先去睡了,老爺已經交代少爺代為陪客,你請!”
雲霄?司城玄曦心中一喜,對雲老爺子的感激之情頓時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果然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啊,吃個飯也給他製造機會了。
司城玄曦心中歡暢,眉眼間就透出一絲飛揚神采來,道:“多謝華叔!”
華溪只是微微點頭,帶著他穿過一條小徑,順著迴廊走了不到十米遠處,便見到一幢白牆紅瓦的精緻建築,廊柱上雕的,是一隻只仙鶴,或展翅欲飛,或低頭覓食,或抬眼望天,不一而足。
走進去,裡面的裝飾卻很簡潔,一道沉香木鏤空雕破圖風將寬敞的廳一分為二,卻互相能見,屏風前,擺放著一個一人多高的落地瓷瓶,光潔潤澤,花式古樸,卻是前朝官窯所出。
這時,廳裡已經擺放了一桌,只是桌前卻沒有人。
華溪介紹:“這是老爺經常用膳的地方!”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道:“對了,司城少爺手腕上的傷還沒好吧,老爺說了,今天再上一次藥,休息三五天,應該就能痊癒了!”那盒子裡,裝的是白玉續肌膏。
司城玄曦道了謝,接過來。老爺子的厚意,他拜領,他也希望手腕上的傷快點好,如果他的手落下什麼後遺症,到時候可不能保護老婆!
正在這時,門口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聲音在門外輕聲一笑,道:“華叔,爺爺又讓廚房做了什麼好吃的,要叫我過來開小灶呢?”
聲音輕輕軟軟,清揚婉轉,透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兒,又不明顯,既有女兒家的嬌柔俏皮,又有孫子對爺爺的依賴親近。
很熟悉的聲音,三年前,他不止一次聽到過,卻也很陌生,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輕鬆,這樣的柔軟,這樣的清揚,她不曾這麼對他說過話。他以為她刁鑽古怪,有些小聰明,不肯吃虧,不肯低頭,有時固執得讓人頭疼,有時精明得讓人抓狂。
他派的暗衛,沒有一定不被她甩掉,有一度,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他以前對她的瞭解,甚至不如這三年裡尋找她時瞭解得多。
多少次尋而不得,多少次南轅北轍,多少次捕風捉影,現在,她終於就出現在面前了,只是一牆之隔,他的心卻不由自主地跳得飛快,袖中的手輕握成拳,控制著自己不失態。
華溪站在門口一笑,道:“少爺,你來了!飯菜已好,還有一壺金琥珀。”
“金琥珀?”帶三分驚喜的聲音:“這可是爺爺的珍藏,爺爺今天有什麼高興事兒啊?”
“今兒個有貴客,老爺身子睏乏,去睡了,請您代為相陪!”
“貴客?爺爺怎麼會突然乏了?他沒事吧!我去看看他!”
“不用,少爺,老爺只是想小憩一下,已經吩咐叫我一會兒把飯食送到他房中。”
說話間,雲霄走了進來,她已經換去月白色長衫,但仍是男裝打扮,天藍色的衣服襯得她唇紅齒白,清爽乾淨。一雙翦水明眸便看了過來。
司城玄曦抬望眼,與她兩兩相對。
一個表面不動聲色,內心激揚動盪;一個錯愕之色在眼底一閃而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