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視?誰也不敢承接造反這個罪名,這可是誅九族的罪。
洪希明見他這麼一來,竟有把自己好不容易鼓動起來的將士壓下去的勢頭,忙道:“我們都沒有要造反,我們只是為陳將軍鳴不平,陳將軍死得冤枉。他若死在戰場,我們沒有話說,可是,他卻死在你的手中,被你用詭計殺了。你要接掌徵西軍,要排除異己,就殺害陳將軍。陳將軍死不瞑目!”
司城玄曦毫不理會,只冷冷道:“這麼說,沒有人造反?”
臺下一個校尉壯著膽子上前一步,道:“我們是為陳將軍不平,陳將軍死得不明不白,我們不服!”
司城玄曦眯起眼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校尉心中打鼓,卻兀自挺直了腰,道:“我叫袁天慶!”
“袁天慶,好!”司城玄曦翻身下馬,站在臺前,道:“這麼說,你們都是為陳將軍不平,都是因為覺得陳將軍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不服?”
洪希明眼裡閃過一絲光亮來,帶頭大聲道:“我們正是為陳將軍不平,哪怕你身為王爺,有什麼資格處死一個一心報國的忠臣良將?你叫我們如何心服?王爺就可以為所欲為,王爺就可以草菅人命嗎?”
這一番話引來好一陣附合,這些人或者本身上陳東鋒的心腹,或者在鎮東軍多年,有人挑頭,自然就敢冒頭。
司城玄曦冷冷一笑,道:“誰說陳東鋒死得不明不白?誰說我草菅人命?陳東鋒若是無罪,我怎麼會殺他?”
洪希明怒道:“你才到隆息縣,就說陳將軍有罪,你有什麼證據?你不過是要把鎮東軍抓在自己手中,以此為由頭罷了。若是你有證據,為什麼不通報全軍?陳將軍死得冤枉,你還要汙他的名聲?我們身為陳將軍的屬下,絕對不會心服的!哪怕你是王爺,枉殺大將軍,我們也要討個說法!”
司城玄曦看著洪希明,目光如劍:“倒要請教,你準備怎麼討個說法?”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洪希明心想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當下梗著脖子道:“你無故殺我們將軍,自然是以命抵命!”他大聲道:“兄弟們,這個用詭計殺死我們元帥的人就在這裡,大家一起上,為陳將軍報仇啊!”
這麼一喊,倒也有些人下意識的蠢蠢欲動,只是腳下還沒動一兩步,又下意識地停了下來,只因為司城玄曦來的時候那實在氣勢如虹,哪怕單人獨騎,卻像神兵天降,此時,他一身銀盔銀甲,更襯得他臉色冷毅,如山嶽沉穩,如利劍在鞘般鋒芒斂而不露。
莫松見情勢緊急,也已經飛躍上臺,他飛躍上臺的姿勢極為輕巧,就像一隻燕子,貼著點將臺的邊緣就這麼一縱就上去了,然後,他就站在司城玄曦身側三尺遠處,按著劍,臉色警惕,目光鋒銳。這意思很明白,誰要動司城玄曦,先從他身體上踏過去。
如果說司城玄曦的目光是沉凝如山,深沉如水,靜幽如淵;那莫松的目光就是凌厲如劍,冷厲如冰,狠絕如狼。一個是胸有成竹萬般皆在掌握中的鎮定從容,一個是出鞘長劍隨時準備指哪打哪的鋒芒資訊畢露。
人人知道,司城玄曦和莫松,只是兩個人,但是,這兩個人站在這裡,那氣勢,竟好像已經全面輾壓全場。
其實他們若真是一擁而上,司城玄曦和莫松倒也未必抵擋得住,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就算兩人神勇無比,一人可擋百人,可這裡的卻遠不止百人。不過司城玄曦敢單身前來,自然也不怕。
司城玄曦目光冷冷掃過,那些還有些猶豫是否應該衝上來的人們腳下頓時定住了。司城玄曦往洪希明方向走了一步,洪希明死命撐住,不想退,但是,一接觸到他那沉凝的眼神,他就感覺好像一座山在向他輾壓而來,額頭頓時滲出了汗,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