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後,顧九與衛箕便到了小農莊。
費氏兄弟二人率著農莊裡七八個人來行禮,還給顧九看了茶。
“九爺,這是莊子裡,年前給九爺辦的貨,九爺清點一下。”說著費老大便呈上一個紅摺子。
顧九瞄了一眼大致是衛箕說得那些。
放下後方問了一句:“今年的收成如何?”
“倒沒啥好說的,和往年一樣自給自足。”費老二答道。
顧九微微點頭,又道:“聽說莊子裡還有一塊空地,常年擱置著,你們沒打算種些東西嗎?”
費老大撓了撓頭道:“本是來年開春打算種些棉花的。”
顧九放下茶道:“別了!”
眾人一驚,都望向顧九。
“這江南之地種棉花的也不缺你一個,要是趕明日逢上水澇這東西種植技術要高,這莊子裡的又沒有個精通的,難保不虧!”顧九解釋道,“其實,主要還是這江南種棉花的太多了些,紡織業也太多了些,就算是市面上買也不貴。”
費氏兄弟何大夥都點頭。
費老大又問道:“九爺如何看待?”
顧九從座椅上站起,朝著衛箕道:“小衛箕,你且隨他二人將東西裝上車。”
顧九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肩膀,又從兜裡拿出幾個紅袋子,朝著費氏兄弟道:“這地方太遠,怕是過年我能不能來還是個問題,不過我不來主子或者衛箕總是要來的,九爺這裡該打發的紅包就先打發了,趕明日冬至和過年,給大夥多辦置些吃的用的穿的。”
費氏二人接過紅包,朝顧九作揖。
顧九方命令他們隨衛箕快些去上貨。
“派個人隨我去瞧瞧那塊空地吧。”
說著就命莊裡的小丫頭領著顧九去了。
那小丫頭到底小,是個怕冷的,瑟瑟縮縮的提著燈走在前面。
下著雪,顧九披著斗篷,走在後面,她到底是喜歡著這冬季的,也許與梅花有關,但更多的是因為陰寡月、因為靳南衣……
但她又不喜歡這冬日,因為她知曉,寡月的身子最熬不過的便是冬季……
那小丫頭將顧九引來,便提著燈籠乖巧的站在那裡。
顧九瞧了她一眼,望了眼這四周,方指著遠方那片林子道:“那也是農莊的地盤嗎?”
小丫頭費力的睜著眼望了許久,方道:“回爺,那不是。”
“不是?”
“聽費二爺說那是野道,奴家也不知什麼叫‘野道’。”小丫頭撓撓頭道,凍得牙齒打顫。
顧九見她如此,忙道:“你回去吧,這雖是初冬初雪還是多穿些衣服的好。”
十三歲的丫頭猛地抬頭望向顧九,眼底裡滿是委屈,不是她不想多穿些,是費二爺要她少穿些來見九爺嘛,費二爺還說,九爺若是見了她凍得發抖,自會抱著她給暖暖的,興許還能來個香香……
“可是,九爺……”她嘀咕了一句。
“快回屋子裡暖著去,也難為你了。”顧九說道。
接過她手上的燈。
那丫頭,終是邁動著僵硬的步子回了房。
顧九看著這麼一大片地突然想到能種些草藥或許是不錯的。
她將斗篷帶在頭上,看著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突然還想往那遠方再走走……
——
璃王卿泓的大船行至揚州一路風平浪靜,將將更換了車馬便是有了些風吹草動。
他與青衣一同坐在馬車裡,一身衣袍簡單質樸,只是免不了他行動不便惹人懷疑。
“大隊人馬如何?”卿泓壓低聲音問道。
“主子料事如神,大隊人馬已遇伏。”
修長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