牒,琅琊王氏,從不接手江南的營生,又如何有王舫的南方人?
總之來人蹊蹺,他不得不留心。
馬車。
“衛簿,左拐個走小巷,穿過這條街再右拐有一私設車馬行。”車簾後的顧九輕聲朝衛簿說道。
“九公子……”衛簿心中大駭,衛簿是聰明人,時至今日如何不知顧九曾在長安生活過,竟然對長安如此熟悉,可是他不會多想,他全心全意侍奉靳南衣,南衣死後又全心全意效忠於寡月與顧九。
衛簿知曉,九爺這是保險起見,才這般做的。
“衛簿,這車得賣,一是靳公府的謝氏不得不防,二是我不想惹上多餘的麻煩……只是若是有人跟了上來發現我把車賣了會更加讓人懷疑,還是走得隱蔽一些。你且先聽我的,不要多想……”
衛箕“嗯”了一聲,按照顧九所說的左拐走了小巷,穿過了大街,再右拐,行了許久之後終於瞧見了顧九所說的車馬行。
衛簿將馬車引進車馬行內。
“老闆,我要賣車。”衛簿說道。
這時候顧九從馬車上走下來,朝著車馬行的那個老闆說道:“私交。”
私交即是不登記物品來源出處,只論銀子的交易。
那老闆打量了一下顧九,見她一不像盜賊,二不像缺錢用的,不禁皺起眉頭來。
“公子要多少?”那老闆摸著下巴,眯起一雙狡猾的眼睛說道。
“老闆看著給吧。”顧九說道。
“二十兩,不然公子找下家吧!”那老闆抬高了聲音,趾高氣揚的說道。
顧九不適的皺眉,許久,才向著衛簿道:“把東西背上,接了銀子,我們走。”
“九公子!”衛簿怎能不心疼這馬車是花五十兩銀子買的呢,更何況他捨不得這馬車的馬呢。
顧九眉目一黯,她回頭朝著那老闆道:“十兩銀子,容我牽走這匹馬!”
那老闆愣了一下,眉頭正要皺起,就聽得顧九說道:“不行我們找別家!”
說著顧九就要拉著衛簿上車。
“誒,好好好,成交了!”那老闆說道,就要一旁的小廝去取銀子來。
衛簿將那馬韁解下來,又將麵粉和大米包袱栓在馬鞍上。
接過銀子,顧九沉聲道了一句:“我們走。”
時局緊迫,低價賣馬車迫不得已。
顧九和衛簿摸回城西的宅院天已經黑漆漆的了。
顧九去廚房裡隨便做了點吃食,就端上來和衛簿一起吃了。
連著兩天也不見慕華胥過來,到會試開考的前一天,顧九便去醉仙樓尋寡月去了。
她來到甲層一號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手上端著一個捧盒,裡頭是她給他煲的湯。
不一會兒門便開了。
“九、九兒……”寡月支支吾吾的喚了一聲。
顧九抬眼就瞧見他憔悴的俊顏,還有眼底一抹深痕……
她微微皺起眉頭,沉聲道:“又熬夜了?”
寡月有些不知所措的晃了晃身子。
顧九跨過門楹,心底嘀咕了一句:再熬風都吹的倒你!
寡月忙掩了門,又晃了幾下,搶在顧九前頭走向桌子。
他伸手將那書冊闔上,還有筆墨紙硯移動到一旁。
“衛簿去平安村了,我自己來的,馬車我賣了。”顧九簡要的概括了一下事情。
少年只是愣了一瞬,並未說話。
他伸手端出顧九煲好的湯,又將顧九準備的空碗了筷子拿出來。
“昨夜遇到兩個衙役,要查馬車,我怕引起懷疑,便賣了。”顧九看了寡月一眼,解釋道。
寡月這才抬起鳳眸望向顧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