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開啟食盒取出食盒中的那碗快涼掉的粥。
他小心翼翼地端了過來,淺淺柔聲說道:“九兒,涼掉了……”
顧九瞧了眼粥,上前去就要接過粥碗只見那人的手輕不可聞的顫了一下,似要收回,卻依舊固執的端著碗。
顧九眉頭一挑,美目一眯,要去接過他手中的碗,哪裡曉得略帶薄繭的指腹擦少年蒼白而絲滑的手背,那人又是一顫。
顧九眸光滯了一下。
連手背都可以紅?
好敏感的人兒啊!
嘖嘖,小尤物!
真想瞅瞅他全身粉粉嫩嫩,霞紅滿布的樣子……
顧九接過粥,心裡白了自己一計將那些有的沒的全從自己的腦海裡驅逐出去。
她狼吞虎嚥的喝掉了一碗涼粥,壓下心頭的火,只覺得自己這會兒舒坦多了。
放下碗,卻發現那少年的目光依舊凝著自己赤著的腳。
似乎是有些冷……
還不待她多想,只見一陣天旋地轉,人已離開地面被人攔腰抱起。
顧九雙目猛然睜大。
“你、你、你……要幹什麼?”
寡月眉頭一皺,心中一緊,眉頭卻是一挑,小野貓也有怕的時候?
他頗為詫異的多看了顧九一眼,只覺得她將將吃完粥後飽滿的唇,煞是……好看。
晶瑩剔透,色澤紅潤,漾人心神……
顧九從寡月清澈的眸裡竟然讀出一絲貪婪。
貪婪?
她身子止不住的輕顫了一下,這一刻她似乎是想到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那個一身黑袍,容顏絕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
孤蘇鬱。
寡月明顯的感受到了顧九此刻的異樣,他本是失神的眼裡閃過一抹深疑,他能讀出顧九剎那的恐慌。
恐慌?
他以為顧九是在畏懼他,也在下意識的排斥他。
他不禁想起在班爾拉草原的那一夜。
他逼迫著她,做了她並不想做的事……
只是短暫的遲疑他放下顧九,給顧九蓋上被褥子,在床榻邊沉默著坐了一會兒後,就收拾了食盒離開了。
顧九許久才緩和過來,再等她環視一週,卻發現沒有了少年的蹤影。
她不甚在意,只是緩緩的褪下衣袍,再度鑽進了被子裡。
還是被子裡頭暖和啊……
不要再來吵她了,吃飽了便讓她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吧,反正三日後又要舟車勞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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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月回到房裡就瞧見顧九已睡下了,他長吁了一口氣,又想起將將的場景,臉不知不覺又紅了,他慌亂的伸手拍了拍額頭。
上前去,他給顧九掖了掖被褥子,又給顧九理了理頭髮後,才深嘆了一口氣。
他放下床榻上的床簾子,又熄滅了一旁的油燈。
他轉身離去,腳下又踩到了那本厚厚的春宮……錦集……
他背部一陣發麻,又是一陣面如火燒,他後退一步,顫身彎腰去拾,將那書扔進了廢紙簍子裡。
本就不該留的,還好九兒沒有想岔了,或者,想岔了她也不會告訴他啊……
他嘆了口氣,朝書房走去。
畢竟在旁人眼裡,他與顧九還未成親的……
便是在書房裡去將就一夜吧。
樓外的衛箕和小易見房裡的燈熄滅了。
小易正嘆了一句:“主子今天的寒症應該不會犯了吧。”
小易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衛箕亦是摸著下巴點點頭。
便是如此吧,只要主子好便好。
“主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