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月在家裡究竟是什麼遭遇,經過昨天那一遭,她已經隱約有些知曉。
姐妹們當著她跟前就能挑撥離間,還有李君華那番尖酸刻薄的羞辱,這些人做起來極其自然,平時怕是沒少幹。
她在家裡過得不好,那嫁個好人家,遠離家族,總能好起來吧?
「嫁人?」外頭柳知秋翻了個白眼,「你想的可真簡單,嫁人就一定能好過了?要是對方人品不好,嫁過去了還不如在家裡呢。」
「怎麼可能人品不好!我親自給她挑!」
女子的話讓柳知秋散去了懶散神情,皺起眉頭,「康子瑜,你別亂整事,你給的不一定是對方想要的,別一番好心到頭來反把對方逼到絕地!」
「哼!」康子瑜坐回原位,壓根沒把柳知秋的規勸聽進耳裡。
她親自幫著挑人,難道還能故意害李君月?不好的人她肯定不選。
李家不是希望家族裡女子都嫁進豪門高府嗎,她挑個附和條件的,李老夫人肯定會點頭,到時候李君月嫁出去脫離了本家,就不會再受那些欺辱了,嫁人之後成了當家主母,新家的事情她也能自己做主。
不是兩全其美?
雖然李君月利用了她,顧念以前情誼,她還是不想看她一個人陷在裡面掙扎。
她最後幫她一把。
馬車外,柳知秋坐在車頭,馬車極速奔跑的時候帶起晨風,很沁很涼,卻撲不掉他心頭乍起的躁意。
他也不知道那種沉悶躁意從何而來。
總之,就像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只是這股感覺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
京城那邊,轉眼就到了去京都柳家本宅赴宴的日子。
柳老婆子跟陳秀蘭又開始挑選戰袍了。
這次跟上次去萬金酒樓慶賀新酒坊落成不一樣,在柳老婆子看來,這次就是真正的上戰場。
對方打著他們家主意呢。
輸什麼都不能輸了氣勢。
他們鄉下人家也沒那麼好欺負。
「奶,娘,要不我帶您們到街上成衣鋪子裡挑衣裳?」柳玉笙坐在旁邊,好笑的看著奶奶跟娘親挑揀。
「不用,浪費那錢幹啥。」柳老婆子當即否決了,「咱也不整那些胡裡花俏的,穿起來體面有氣勢就行,比貴人氣質咱比不了,穿金戴銀看起來反而跟暴發戶似的,不整那一套。」
「呀,我們家老太太還有這般見地,小孫女刮目相看!」柳玉笙張嘴就誇,把倆婦人逗得直樂。
陳秀蘭挑中一套不繁複又顯出莊重的衫裙,在身上比了比,「今兒去赴宴完了,找挑天時間咱去看看玉箏吧,她一個人住在小巷子裡,我想著總不放心。這種時候身邊更應該有人陪著才是,可惜咱又不能把人逼急了。」
「是得去看看,咱也不現身,在旁邊悄悄看一眼。」老婆子嘆氣,想到那個女娃子心裡就疼。
那可是她們家孫媳婦兒,咋就攤上那樣的人家,十幾年苦得跟苦菜花似的,沒人疼沒人愛。
「奶,娘,到時候我帶你們去,你們可得悠著點別被發現了,我擔心玉箏察覺了轉身又搬走,到時候就不好找了。」
「放心,就算發現了,奶奶也有招讓她跑不了!」哪能讓人跑了,那她老婆子不白活幾十年了。
柳玉笙捂嘴笑,奶奶什麼時候都跟上戰場似的,戰氣凜然。
她們這邊換好了衣裳,廳裡幾個大老爺們早就等著了。
王府的馬車就侯在門外,風青柏親自送她們上的車。
去柳家的一路他都做了安排,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
便是這樣仍然不放心,到柳韻閣把薛青蓮挖起來,從他身上搜了好些個東西,分別塞到幾個女眷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