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莫不是以為本王閉門不出,是在屋中睡大覺?」
「臣不敢!」程盛忙拱手告罪,南陵王成精了麼,他想什麼他居然猜著了。
周邊幾位副將以拳抵唇,想咳不敢咳。
在交談軍情前,將軍可不就剛跟他們抱怨了一輪南陵王的數宗罪。
現在反口可真快。
敢做不敢當。
「敢不敢都無妨,本王此前從未上過戰場,怪不得武將看輕。你們繼續談,談完了說說東越那邊的動靜,本王來邊境已經三日,想來那邊已經知曉本王前來的目的。明日,本王便會遞帖東越皇,陣前相談。」
偏廳內,交談聲復又繼續。
風青柏站在幾人身邊,沒有再開口插話,只是安靜聽著他們之間討論。
一開始的時候幾人還有些忌憚,擔心王爺突然開口指點,或者對他們的談話評頭論足。
明明什麼都不懂,非要對他們這些老將說教。
結果全沒有。
那幾位副將離開的時候臉上洩露出來的表情,讓魏紫看了都覺好笑。
王爺此舉,收服了人心三分之一。
想要讓這些人徹底認同,拿下另外三分之二,需靠實力。
第四日,邀約的請書送到了東越皇手裡。
相談時間定在五日後。
那邊回復,允。
高高在上。
狂妄至極。
五日轉眼即過。
臨行前夕,風青柏要了筆墨,閉門房中。
魏紫以為主子要做陣前思考,以備下萬全之策。
帶的被召進房中,看著那一抹水墨丹青的時候,嘴角都抽了。
兩軍主帥談判,險峻程度不亞於一場大戰,這種時候,王爺還有閒情畫王妃的肖像畫!
「這個,捎回南陵。」
「主子,明日就要跟東越皇約談了,畫作已經畫完,還請早點歇著。」
「這點精力,本王還是有的。」
這是精力的問題嘛?他當然知道主子多有精力,問題是情況不同,兒女私情不該暫時放在一邊?
「快去。」男子抬眸,淡淡掃來。
「是,屬下這就去。」魏紫領命退去。
腦子裡浮出剛才一眼看到的丹青題詞,極不雅。
虧主子想得出來!
邊境,以水澤為界,一端為東越,一端為南陵。
水澤旁側被人臨時搭了個竹亭子,亭子裡矮几一張,竹椅兩張。
一股清酒,兩隻酒杯。
很是簡陋,卻做著兩國當前最尊貴的人。
「這個亭子只怕日後要聞名遐邇,可取個名字,就叫君臨亭,南陵王以為如何?」捻著酒杯,東越皇笑問。
二十五六的年紀,跟風青柏相差無幾,意氣風發,鋒芒畢露。
風青柏笑笑,「君臨亭,東越皇貴為一國之君,風青柏只是一個王爺,怎敢跟東越皇比肩。稱不得君臨二字。」
「君臨君臨,君子亦為君,怎就當不得?」東越皇大笑,繼而話鋒一轉,「何況,以王爺在南陵的地位,只要登高一呼,何愁不一呼百應?那個位置不過信手拈來。」
「我朝先帝臨終託孤,著本王扶持幼帝登位,助他執掌河山,天子勤勉,他日必成明君,我南陵有當今執掌,四海昇平,國泰民安。本王心願足以。」
「怪不得人人都說南陵王君子謙謙,你這般,倒將朕襯託成小人了。」
四目相對,風青柏風輕雲淡,東越皇眼底卻已付出戾氣。
先帝託孤。
他東越,同樣是先帝託孤,最後,卻被他取而代之。
同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