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去的人充耳不聞。
房門被砰一聲開啟的時候,裡面的人剛剛披上中衣。
開門聲把三個女眷嚇了一大跳,回頭看到風青柏白著臉杵在門口,柳老婆子忙把柳玉笙身上衣服攏住,遮住春光,嘴裡啐道,「都說沒什麼大事了,怎的又衝進來了?就是淨一下手腳,多大點事?」
「你看看你,囡囡沒事,沒得你先把自己急暈頭了。」陳秀蘭也無奈,阿修的臉看起來比他們家囡囡更慘白,活像受虐的人是他似的。
這兩小的,真讓人哭笑不得。
柳玉笙也看到了站在門口急眼看她的男子,臉上有些發燒,其實……真沒那麼疼。
就是她嬌氣了些,一嚎嚎個沒完了。
好丟人。
杜鵑在旁把餘下的蜜蠟收好,跟柳老婆子、陳秀蘭一塊出門,順勢把門掩上,將風青柏往外推,「別看了,成親之後有的是時間看,咱囡囡沒磕著傷著,完好無損,到了那天你再好好檢查去。」
屋裡屋外的兩人頓時鬧了大紅臉,「……」
饒是風青柏平日淡定,在長輩這般調侃下,也控制不住臉皮發燙。
離成親還有七日,接下來的七日裡,柳知秋發揮了最大作用,緊守在風青柏旁邊,吃飯睡覺一步不離,把人看得賊緊,務求不讓風青柏逮著丁點暗度陳倉的機會。
成親前三日,陳秀蘭及杜鵑孃家來人了。
杜鵑孃家就在杏花村隔壁的村子,過來不過一個多時辰的路程。
陳秀蘭孃家遠些,趕著牛車需得走上小半日。
這次陳家兩老跟陳啟明一家子都來了。
一時間,柳家大院再次熱鬧無比。
陳家人在柳家堂屋,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南陵王。
那一刻,面對真正頂級權貴時,平民百姓的卑微無法剋制,緊張忐忑得手足無措。
尤其是陳家兩老,想起自己曾經插手柳玉笙的親事,要將她嫁給那邊的家族親戚,便覺無地自容。
什麼樣的女婿,能比得上當朝南陵王?
對於爹孃及大嫂的反應,陳秀蘭淡淡的,什麼也沒說。
這些年回孃家,知夏跟囡囡他們再沒帶回去,沒少被數落。
現在兩老還懂得羞愧,總算得是好事。
因著陳家是柳家姻親,又是囡囡的外祖家,風青柏沒有擺架子,也沒有放低身份。
那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
在待人上,自然會有所區別。
能讓他風青柏放下身段的,唯有杏花村柳姓。
成親前跟柳玉笙不能見面,他在堂屋的時候柳玉笙就絕對不會出現。
盡過待客禮儀之後,風青柏沒有多留,轉身回了二進院,那裡至少能離笙笙近一些,只隔著幾堵圍牆。
他一走,陳家老婆子同柳家兩來寒暄幾句過後,找了個藉口就把陳秀蘭拉到了房裡,王氏見狀,眼珠子一轉,後腳跟了進來。
「秀蘭,那真是南陵王?」兩人眼光光看著陳秀蘭,壓低了嗓子問。
似乎聲音稍大一些,就會得罪那個名字,給她們帶來災禍,偏生又忍不住好奇,想打探些訊息。
「是南陵王,」陳秀蘭淡道,「娘,大嫂,那是真正的皇家貴胄,你們在他面前說話行事小心一些,雖然南陵王跟囡囡即將成親,但是皇族威嚴碰不得,真出什麼事,囡囡也保不住你們。」
陳秀蘭故意將話往重裡說,她這個大嫂慣會來事,回頭要是出什麼麼蛾子,損的是囡囡跟阿修的名聲。
她這般警告,陳老婆子鄭重其事點頭,王氏則訕訕的,知道陳秀蘭的話主要是針對她,嘴裡半恭維,「看秀蘭你這話說的,雖然那是南陵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