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換衣服再來不過片刻功夫,柳玉笙懷疑他是飛來的。
「今天回來的早些,朝堂那邊大臣沒煩你?」給男子倒了杯熱茶,柳玉笙問。
「能說的昨天都已經說過討論過了,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同樣的話題敢不停拿到他面前來議論,需要勇氣。
柳玉笙嘆氣,「大軍渡河到達邊境該是五月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秦將軍撐到那個時候沒問題。」風青柏笑笑,「年前剛收到訊息的時候,我已經給東越皇遞了求援信,他那邊離西北較近,中間也用不著橫渡運河,如果他幫忙,會比我朝大軍更快到達。」
「怎麼沒聽你說?」柳玉笙一下瞪圓眼,這男人做事情悄摸摸的,他不說,旁人根本猜不到。
打算的也精細了。
小七還欠著他們人情,風青柏親自遞信求援,小七不可能置之不理,極大可能出手幫忙。
秦將軍那邊贏面一下大增。
抱著懷裡不斷掙扎要下地的紅豆走到罈子坐下,風青柏才回眸朝女子輕笑,「我若不可靠,怎麼做你男人?」
「……」柳玉笙臉微紅,這件事跟他做她男人能扯得上什麼關係?
厚臉皮給自己拉好感。
「涼親,涼親——」毯子上,巴豆紅豆一齊喚她,奶聲奶氣,眼睛眨巴眨巴。
莞爾一笑,拍拍微熱臉頰,柳玉笙走過去,「好,爹爹孃親跟你們一塊玩。」
一家四口盤膝坐在不大的毯子上,將散亂的積木一點一點構架成型。
「巴豆,你又搶爹爹的積木了。」
「風青柏,你能不能不那麼幼稚,跟個小娃兒較勁你臉呢?」
「別哭別哭,娘親幫你重新搭起來。」
一家四口,兢兢業業認真無比的只有兩個,餘下的父子倆,比的不是創造力,是破壞力。
窗外,春雨淅瀝瀝,融合窗內時而傳出來的笑聲鬧聲,連雨絲都變得越來越綿軟。
晌午後,哄著娘仨睡著了,風青柏轉而去了書房。
魏紫已經等很久了,之前孩子們玩得高興,他沒有立即離開。
「主子,魏橙那邊來訊息了。」看到男子出現,魏紫立即遞上剛收到的線報。
將紙條展開,看完後,風青柏眉頭蹙起,「善睞?」
「誰也沒想到她會出現在西涼軍營,加之軍營戒備森嚴,魏橙沒辦法潛進去探聽更多訊息。」
食指在桌面輕敲,書房內響起不緊不慢的叩擊聲。
知道主子在沉思,魏紫沒有再出聲打擾。
風青柏的思緒轉到了西北邊境。
善睞出現在軍營。
那麼茅泰河突然違反常理調兵出城,便有了合理的解釋,當中必然跟善睞有關。
西涼出兵,或許連巴念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看來他之前的猜測沒錯。
巴念這個新帝,也被人坑了一把。
唯還有一點讓風青柏想不通的就是,既然當初善睞能在南陵皇室攪出風雨,那麼這個人對西涼必然是忠心的,一個對西涼忠心的人,最後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陷西涼於不義境地?
「用最快速度傳信魏橙,叫他密切注意善睞動作,絕對不能放鬆。」
魏紫頓了下才道,「是。」
哪怕用最快速度傳信魏橙,至少也需要一個月時間,有善睞在,當中變數不可估計。
或許等魏橙接到這邊資訊的時候,那邊已經……
但是無論如何,聊勝於無,說不定真有轉機呢。
魏紫下去了,風青柏看向窗外被雨水刷過的天色,眸中凝聚著散不去的霧靄。
養心殿那邊,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