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腳踹得不錯。」風墨晗看向鳳弈,笑意中別有意味。
「能為皇上效勞,是臣下榮幸。」鳳弈低頭,避開他視線,「且元甌求仁得仁,論理,他也該感激皇上。」
拍拍鳳弈肩頭,風墨晗舉步往外走,「鳳月國的問題,朕會考慮考慮。」
後頭鳳弈說話依舊中規中矩,「臣下謝皇上隆恩。」
離了太和殿,風墨晗輕捻手指,那種瘦削單薄的感覺似還停留指腹間,這讓他眼底意味更濃。
「天色不早,皇上也喝了不少酒,早點回去歇息,臣告退。」在風墨晗發呆的時候,柳知夏從後走了上來,告退。
風墨晗臉上表情立即一變,帶上點無賴笑意,「知夏叔又寒磣我了不是,有皇嬸的解酒丸,朕能喝醉?不是為了引蛇出洞幫知夏叔一解心頭大患,朕哪裡用得著裝醉。」
「皇上慎言,什麼引蛇出洞?」柳知夏眸色淡淡,「給過她機會了。」
「如果給了機會別人就會回頭,這世上便沒有執念這回事了。虧你是個過來人。」風墨晗哼了聲,跟柳知夏並肩往外走,「這裡離宮門還遠,朕送送你,順便醒酒。」
「你不是沒醉?」
「散酒氣。」
走出去的路上,兩人相對沉默,好一會後風墨晗才輕嘆,「袁老這回受到的打擊挺大,回頭給他多送兩罐養生茶吧。」
「嗯。」柳知夏應聲,對袁韻巧,他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對袁老他確實心存些許內疚。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都是他有心設計,且還把袁老接了過來,讓他親眼看到袁韻巧所作所為,以斷絕袁韻巧後路。
以袁老眼裡不容沙子的性情,一旦看到袁韻巧做的那種事,是斷然不會再承認這個曾孫女的。
覺出柳知夏情緒有些低迷,風墨晗又嘆了聲,拍拍他肩膀,「這怪不得你。我們都給過她機會了。入宮後她若能安安分分,朕也不會動她,最多給她在朝中指個青年才俊嫁了了事。由朕賜婚,不辱沒她。可惜啊……」
可惜,袁韻巧終究自己選了死路。
先以傅玉箏的秘密相要挾面談,及後又命身邊丫鬟把禁衛軍引來,想要誣陷柳知夏輕薄了她。
要說柳知夏輕薄女子,換做平日自然是沒人會相信,但是今夜不同,今夜柳知夏喝了酒。平日再是正經的男人,喝醉酒之後也可能做出不正經的事來。
袁韻巧想借著這種手段跟柳知夏捆綁在一起。
她既是袁老的曾孫女,柳知夏又是南陵王的大舅子,有這兩方勢力橫亙,風墨晗身為皇帝,頭上再綠,事情已經發生了,最後也只能忍氣吞聲把袁韻巧指給柳知夏。
這個計謀一旦得逞,柳家的平靜將再不覆在。
他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知夏叔也不會允許,皇叔更不會。
若是驚動了皇叔,以皇叔手段,袁韻巧的下場會更悽慘。
想到這裡,風墨晗無聲暗哼,到時候,他還會被皇叔罵沒用。那是他最最不允許發生的。
行到宮門前,兩人皆停下腳步,看著前方宮門上懸掛的明黃宮燈,久久無言。
良久,柳知夏開口,「回去吧,快夜半了,我也得趕緊回去,你傅姨肯定又給我等門了。」
風墨晗腳跟一轉,走人,「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只要朕想,滿後宮的女人給朕等門。」
哼,顯擺。
他用不著任何人為他等門,他風墨晗去哪都是前呼後擁,整個皇宮的奴才簇著他走。
身後腳步聲走遠了,柳知夏才朝宮門外停著的柳府馬車走去。
腳步不快不慢,迎著沁冷夜風,正好能吹一吹有些脹痛的腦袋。
回到柳府,門前也高懸著照明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