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完,凳子他也拎不住了,咣當摔到地上。
為了陰這倆孫子,陪他們聊了那麼久,下了藥的酒他也是最先喝的,要不是強撐著,早就倒下了。
就等著他們藥性發作的時候來那一下子。
灶房裡的動靜嚇著了堂屋的人,大福跟另個漢子飛快跑出來。
看到的就是倒地男子不知道用什麼姿勢一腳踹到安才身上,安才整個人貼著地面往後飛,狠狠撞上灶房的門檻才停下。
「噗!」一口血噴射而出。
「村長!」兩人連忙跑過去,依舊不明白這中間倒地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前面還好好喝著酒,後頭就打起來了。
那兩個男的,滿頭滿臉的血,看著就滲人,村長傷的也不輕,站都站不起來。
安才摁著劇痛的胸口,喘氣,「綁起來、打、打斷腿,搜身、帶去杏花村!」
躺在地上沒辦法動彈的兩男子,此時看安才的眼神兇狠得如同帶了刀子。
「倆孫子、想騙我、安才!狗日的!」話說完,安才也厥過去了。
胸口中的那一下,真他媽狠!
「大福!咋辦!」領安才過來的漢子渾身有點抖。
「你背著村長趕緊去找福娃娃治傷,我把這倆解決了就來!」大福這個時候竟然意外沉著。
不是由來如此,是他身後有一個家,他要去守護。
之前還擔心村長又會變得跟以前一樣,現在看來是多慮了,他自然要跟著村長走。
「怎、怎麼解決?」漢子顫聲問。
「沒聽村長說的,打斷腿?」大福拎起一張凳子,在手裡惦了惦,不忘朝堂屋那邊探出腦袋來的家裡人喝道,「都進屋去,別出來!」
「真要砸啊大福?」
「你沒看出那倆是會功夫的?不砸,等會人家把繩子一掙,動起手來咱就是他們手裡的菜!快走,別磨蹭!」
漢子不敢看,看了腿疼,咬牙背起昏過去的安才就往外跑,「大福,村長說要搜身,那倆有錢,搜出來的銀子見者有份,我要分一半!」
大福已經走到那倆面前,對他們殺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凳子狠狠砸了下去,悶響聲迭起,呼痛的慘叫聽得堂屋裡人心頭直打顫。
「媳婦,把家裡最粗的繩子找來!」
搜身,綁人。
婦人看他把兩個錢袋子往懷裡揣,「你不把銀子分點出來……」
「分什麼分,到我手裡就是我的,大華想在我手裡分錢,讓他來找我要!」說著就把倆捆成粽子的人拖出門,往杏花村走。
當初柳家老二頭上就是他給開的瓢,兩個村子緩和關係後,他都沒敢往人面前蹦躂,怕讓人想起來,新酒坊的工就給禍禍沒了。
這下子,算是能將功折罪了吧?
前頭背著安才跑的漢子叫大華,一路心裡在罵娘。
狠不過村長也就算了,黑還黑不過村子看起來最老實的大福,這樣不行,要被村裡人笑話的,他得熊起來!
「福娃娃,福娃娃!快救人!」
柳家大院裡,送走李君月跟康子瑜,一家人剛吃過午飯,就聽外頭傳來陌生的聲音,大呼小叫。
「這又是出啥事了?」老婆子咕噥一句,門外人已經闖了進來。
瘦高瘦高的漢子,背上背的居然是安才,人昏迷著,嘴角掛著半凝固的血。
人跑到院子裡帶著背上的人一齊癱軟下來,坐倒在地不停喘氣。
他們身後還跟著杏花村呼啦啦一大幫人。
上次安才能順利進村,趕上村裡人都窩在家裡歇著。
這次到處都是人走動,下坡村人一來他們就發現了,立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