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大院裡進的人五花八門,莫不身份尊貴。
有鬼醫,有皇商,有將門千金,有王爺,有皇子,有皇上,如今連皇太后都開始往他們村子跑。
我滴個乖乖誒!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咱村有福娃娃,杏花村就是個福地,多往咱這跑跑能沾福氣。」
「說的是,來咱這沾沾福氣,日後越過越好!」
槐樹底下說笑聲持續熱鬧。
馬車已然到了柳家大院門口。
還沒下車柳老爺子就招呼開了,「大林,去地窖裡拿幾罈子好酒拿上來,今兒咱爺幾個放開了喝!」
「爹,什麼事這麼高興?真能放開了喝?」院子裡柳二有點不敢相信,自從注重養生後,他們家囡囡是明令他們喝酒可以,但是不能貪杯,老爺子奉為金科律例,今兒反常了?
「哼,有朋自遠方來,當然要喝酒!」老爺子高興,下車,帶著秦嘯跟皇太后一塊往院子裡走。
說起他跟秦大將軍之間的友誼,那還是從當初下的一盤棋開始的。
彼時他跟秦將軍你來我往廝殺了半天,最後才以一子之差落敗。自此,柳老爺子覺得自己已經脫離臭棋簍子的行列,能跟秦將軍比肩。棋藝上旗鼓相當,那自然就是朋友了嘛。
屋子裡看到來的人竟然是皇太后跟秦嘯,紛紛迎了出來,柳知秋更是往秦嘯身邊湊,「秦老,沒想到你居然會來杏花村,稀客稀客啊!在這住一段時間,給個機會我向您多討教幾招?」
「住多久,老夫需得聽太后吩咐。」言下之意自己不能作主。
柳知秋秒懂,拍拍胸口保證完成任務,只要搞定太后,就等於搞定秦大將軍。
把人迎進門坐下後,柳老婆子才擰眉,「現在運河才剛解凍吧?你們今兒就到了,路上是坐馬車過來的?」
「等不及,哀家就先過來了,也就一個月,不妨事。」皇太后說的輕描淡寫,只要把倆豆兒抱在懷裡,什麼苦都不是苦。
「一個月馬車還不累人啊?加上天寒地凍的,路也不好走。」柳老婆子立即數落,她也是坐過長途馬車的,「你就算想過來,也不用那麼著急啊,我在這兒還能跑了不成?」
「囡囡跟風青柏走得才急呢,摞一句話傳個信就跑西北去了,孩子丟這兒也不管,可憐我巴豆紅豆還沒滿周歲就整日不見爹孃。」說到這個皇太后就來氣,她倆豆兒有這對爹孃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話說完了,察覺周圍有些沉默,皇太后抬起頭來,眼底浮上疑惑,「怎麼都不說話?」
「太后,你剛才是在抱怨?」柳老婆子問。
皇太后,「……」
「哎喲!你總算像個正常人了,喜怒哀樂那都是情緒,有情緒就發洩出來才痛快。整天表情跟畫上去的一樣,有啥意思?」
「你才不正常人!誰表情跟畫的一樣了?」
「看看,現在多好,不高興了就發脾氣,生動多了。」
「……」
皇太后被鬧得沒了脾氣,整個堂屋裡笑聲起伏,就連秦嘯都忍不住揚了嘴角。
以前行軍打仗,他也曾走過村莊,進過農家小院,跟現在卻不是一樣的感覺。
也或許是心境不同了,覺得眼前的這個院子更加讓人覺著舒適。
坐在這裡,看院牆角落桃樹冒出新枝綠芽,聽隔壁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聞著空氣中飄來誰家的炊煙味,整個人不自覺就會放鬆下來,心裡變得寧靜。
天邊有雲捲雲舒,身邊有歲月靜好。
怪不得風青柏會說,杏花村是淨土。
「這倆娃兒,一看到你來就粘你身邊去了,忘了這些天是誰帶他們的。」瞅著兩豆兒不同伸出小爪子跟皇太后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