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
柳葉聽著這兩個字,感覺一夕之間被打回原形。
那種狼狽,比死還難堪。
「柴剛,你明明跟我談好了計劃,你這個小人,卻臨門一腳把我給賣了!我是賤婢,你也高貴不到哪去,上不得檯面的小人!」柳葉瘋了般撲向柴剛,伸手想要抓撓。
被柴剛輕而易舉制住,甩開。
「我就是小人啊,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君子了?呵呵呵!」柴剛笑,「算計柳芽的建議,可是你先提出來的,我不過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罷了,你有今日下場,難道你事先一點都想不到?你不會那麼天真吧?」
伏在地上喘息,柳葉雙目猩紅,恨意滿洩。
男子像是嫌刺激她不夠似的,繼續道,「柳家大院是什麼地方?那裡的人是能隨便算計的?你是不是忘記你前東傢什麼下場了?連宋家那種豪門大戶都不敢得罪魏大人,為了保住家族把宋鑒說掃地出門就掃地出門,現在在外邊活得像條狗一樣。我柴剛有自知之明,柴家比起豫州宋家,差得遠了。我要真跟你一塊算計柳芽,我全家都不夠人一根手指頭碾的!為了你這種女人用我全家去陪葬,我那才是腦門被驢踢了!」
整整衣襟,柴剛抬手示意受驚的父母先離開。
走前,柴老爺子才稍微從震驚中回神,「剛兒啊,那個魏大人,是柳家大院的什麼人?」
「他是南陵王身邊的隱衛。」
柴老爺子夫婦是飄著走的。
回頭,慢慢踱到女子面前,柴剛唇角輕揚,「看你這麼不甘,我讓你死得明白點。你既然自動尋上門來給我機會,那我自然抓住不放。生意人嘛,愛錢愛利啊。你算計柳芽,我救柳芽,這樣我不是能讓柳芽欠我一個人情了嗎?嘖嘖,這個人情我不用去討,你且看著,從今天起,就會有源源不絕的好處送上我柴家門來。哈哈哈!」
整個縣上的大戶,不管進來來參加了喜宴的,或者沒來參加喜宴的,不出一天都會知道他才柴府發生的事,魏大人那句欠他人情的話也必然會傳出去。
光憑那句話,就會引來無數人結交他柴家。
他還愁不獲利?
他幹嘛要明知死路一條還要上趕著去送死?
傻不傻?
「來人,把這個賤妾帶去小別院,看好了,別讓她出來禍禍。少爺我是守諾的人,答應了魏大人,是一定要做到的。」
男人揚長而去,留下柳葉伏於地上,目眥欲裂。
「啊——!」
縣上街道,駿馬疾馳。
馬背上一男一女,惹人注目。
女子將小臉悄悄埋在男子背上,隔絕外人視線。
她依舊怕生,怕人多的地方,可是有他在,現在便是被無數人看著,她也不會覺得害怕。
只是很不好意思,羞得小臉紅通通的。
「魏叔叔,我姐姐——」
「死不了,也活不好。」
「那我爹孃跟大哥——」
「難過一陣就不會難過了。」
沉默好一會,柳芽輕輕應聲,「嗯!」
「柳芽。」男子突然喚她。
「在!」柳芽立即應道。
「以後我不在家,有事不要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叫人幫忙,或者,等我回來解決。」
柳芽整個呆住,愣愣看著男子挺直背影,又是好久好久,猛地撲上男子背脊,「嗯,嗯嗯!」
前方,男子常年不多表情臉,有極細微變化,輕輕揚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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