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哼笑,「你就知足吧,好在他就只對柳家小姑娘護得緊,要是對每個人都這樣,那才要真被氣死。不過,護得好啊,這性子,才能得到這種際遇。日後萬金這孩子,恐怕會走得比你我更遠。」
「希望如此。」錢百豪眼角爬上難掩的得意自豪。
確實是,護得好。
若非如此,南陵王能對臭小子諸多包容?
整個京城,敢指著南陵王鼻子罵,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最後還能活得好好的全無後顧之憂,也就他家臭小子一個了。
「喝完這杯茶,得打起精神來準備後面的事情了,臭小子真以為這次合作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貨品經營是其次,最主要是還是應對柳家那個勁敵,以後很長一段日子,咱家怕是都不得安生了。」
以為四成利潤是那麼好拿的?
多拿一點點,接下來就得給人家做牛做馬了。
否則以柳小姑娘的精明,人家簽字能簽得那麼痛快!
錢家那邊開始馬不停蹄奔走,要視察、購買茶園。選址建立新作坊,招工,還要謹防對手安插奸細,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柳玉笙這邊也沒閒下來。
她得準備一批次大的養生茶出來,前期投入市場探路,還要跟傅玉箏一同試驗布匹的染制,確定進攻方向,忙起來的時候連陪風青柏閒談的時間都沒有。
與此同時,這方動靜也不斷傳進宮裡。
柳太妃的清寧宮,今日有客。
左相左書榕,還有京都柳家如今的當家柳淮。
「相爺,此事你怎麼看?」柳太妃問,不緊不慢。
「如今王府裡一應探子被南陵王一次拔出,想要再安插人進去難於登天。裡間的事情我們不知道,但是前段時日南陵王親自登門錢府,這個不是秘密。」左相垂著眼皮子,看不出喜怒,「他這般光明正大不遮不掩,反叫人不好猜測他的心思了。」
「這個還有什麼好猜的,錢家跟南陵王府必定是勾結到一塊了,近來錢家動作頻頻,聽人報說他們正著手買茶山茶園,這是準備跟我柳家搶生意打對臺來了。還不夠明顯?」柳淮年紀已六十有餘,臉上溝壑很深,不苟言笑。
「做茶?豈是那麼好做的,我們柳家在這行當上做了幾十年,才有今日規模,錢家這個時候才來涉足,京都可沒有他插腳的地兒。」柳太妃笑了笑,不以為意,「人需得有自知之明,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最後只有丟盔棄甲的份。」
「莫要小看了錢家這次的動作,掉以輕心,很可能追悔莫及。」左相持不同意見,「聽說兩方合作是由如意縣主促成的,那個小姑娘不可小覷。這些年風靡京都的果酒藥酒,就是出自她手,柳家這麼多年,可有壓下那股風頭?」
左相的話讓柳太妃笑意斂了下去,「柳玉笙,近來哪哪都有她。既然她要闖進來,那就把她的退路斷絕便是!」
到現在,她都沒能探出柳玉笙所有本事來!
小神醫,酒坊持有者,如意縣主,南陵王喜歡的人。
除了這幾個已知的,其他全都探查不出來。
說是小神醫,可有誰見過她的本事了?
也就跟著錢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合作了個酒坊,這麼多年也沒做起來,始終保持當初的規模!
倒是此女在桂花林赴宴的事情,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一個農女,對上相府千金及一眾貴女,最後非但沒吃虧不說,還反弄得左旋名聲有汙!
是個有手段有心計的。
「除了柳玉笙之外,她還有個哥哥,目前在國子監就讀,拿了個鄉試解元,成了楊老門生,明年春闈之後應該就會踏足仕途走上朝堂。
憑著柳玉笙跟南陵王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