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人坐在院子中的木樁凳上,見紀勇回來,黃偉清招呼道:“紀兄,嫂子,你們便不要傷心了,現在治治筱雲的身上的病才是要事。”小尚臉上突然微喜,道:“大哥,筱雲的傷能治了麼?”
紀勇道:“能治,這次我找到了那個藥。”他翻手取出一個布團,將九色青藤取了出來,問道:“黃兄,這個應該怎麼用?”黃偉清道:“郎中當時怎麼說?”小尚道:“我還記得魯郎中說只要煎湯即可,大哥,讓我去做吧。”
紀勇捧過去,道:“那可得小心點,這個東西可不便宜,花了兩萬兩銀子呢。”
“什麼?”小尚大吃一驚,竟沒拿穩,將九色青藤摔了在地上。
“哎呦,賊婆娘,你亂抖什麼?摔壞了可怎麼辦?”紀勇急忙撿了起來,罵道:“我妹子一條命全在上面,若是有個好歹,饒不了你。”這小尚本來是個農家女子,只因為父母被人打死,孤苦伶仃,十分可憐。他沒個好歹的,見小尚手腳麻利,自己也正好忙不開手,便也在別人的撮合下結了姻緣,紀勇一個粗人,也只是便將她當作僕人一般使喚,小尚從小心地淳樸,盡心照料紀老爹和小妹,紀勇慢慢也對她改觀了,不過兩人的感情,也只是平平淡淡,湊合著過日子。
範銀鈴皺眉,正待說話,卻被黃偉清一拉,看向他,話到嘴裡又咽了下去。
小尚笑道:“大哥,給我吧,我一定小心,這筱雲丫頭的命可全在它身上了,那是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啊。”紀勇有些不耐煩,道:“你可得小心點。”他脾氣雖然不算粗暴,但動起火來,小尚也得挨著拳腳。小尚嘿嘿笑了兩聲,將九色青藤拿了去,自往後面去了。
黃偉清心想:這小尚嫂子還真是心地純良,不過紀大哥對她似乎並不太好。
紀勇走過來,向兩人拱手道:“黃老弟,範姑娘,見笑了。”範銀鈴哼道:“紀大哥,你和嫂子相濡以沫少說也得幾年了,你就是這麼待她麼?”
“哼。”紀勇似有怒氣,甩頭道:“範姑娘,我紀勇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你為何要多番折辱於我?小尚是我妻子,嫁夫隨夫,我要她怎樣便怎樣,你管這麼多做甚?”
黃偉清心道:想不到這兩人這麼不對頭,他不明白範銀鈴哪裡這麼多抱怨,紀勇和小尚的事情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不過還未等他開口,範銀鈴冷道:“想不到你是這樣一個人,黃偉清,我們走吧,算我瞎了眼了。李突山我們也不找了,懶得麻煩他了。”
黃偉清忙道:“哎,你們這是幹什麼?這麼一點事情,值得生氣麼?”
紀勇道:“黃老弟,我是感謝你的,不過範姑娘對我似乎總是有些偏見。”黃偉清嘆氣,他知道倒不是範銀鈴故意針對紀勇,而是她快口直心,這些事情,放在心裡,說出來倒不好了。他也明白紀勇是個粗魯漢子,雖然對自己妹子好,但終究是個莽夫,人也實誠,不然也不會當眾和範銀鈴說了出來。
“你走不走?”範銀鈴瞪著黃偉清,道:“反正事情已經完了,你不走我走了。”
黃偉清急忙拉住她,道:“你去哪裡?”
“我去銀豐城,這裡的事情反正也查不清楚了,在這荒郊野嶺的,除了他們,哪裡還有什麼人住?”她這句話,還是在諷刺紀勇懦弱,始終不敢出去反抗張顯。
紀勇低吼道:“你再說一次,我是看在黃老弟面子上不和你計較,潑婦,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你罵誰?”範銀鈴冷道。
“就是你。”紀勇大吼起來:“三番五次折辱於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黃老弟,你閃在一邊,我幫你教訓教訓她,好讓她以後聽你的話。”
“讓開。”黃偉清剛想阻攔,卻被範銀鈴一把推開,倒在地上。
“擦。”“刷”的兩聲,兩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