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哥發喪時,他定要盡份孝心。說完,連叫數聲痛,捂著肚子便跑,身後刀疤的咒罵聲不絕於耳。
二當家的受了如此大驚嚇,理應護送回逍遙居,這份差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夜狼頭上,提著夜燈,夜狼走在前頭,血千葉仍是雙臂抱胸跟在後頭,青絲羅裙被風揪扯著。
“明天我該如何做?”
身前傳來了夜狼極低卻足夠血千葉聽清楚的聲音,看著那繼續前行的背影,血千葉臉上微現笑意,聰明的狼,不問今晚到底發生了何事,不問這事是否與她有關,或是,就是她一手為之,卻問起了明日。不錯,可造之材也。
“不知道,我心裡好亂,你不是說,明日一切定有個了結嗎!”
身後傳來女人唯諾膽怯的聲音,回應女人的,是狼低低沉沉的笑聲。
“你笑什麼!”女人那份柔弱不在,變成了此時霸氣的血二當家。
“女人原來這麼可怕,尤其喜怒無常、嬌美嫵媚、口心不一、冷然霸氣的女人!”
“呵呵,狼現在也開始變得羅嗦了,你不如直接說我不就得了!明天很簡單,既使我們不揪兇,刀疤也會死咬不放!”
“你已有應對之策?”
“算有,算沒有,事事多變,見機行事吧!好了,我到了,你回吧!”
“好,這燈給你!”
接過燈,女人男人毫無停留各自轉身而去,只不過,女人自語的那句,天黑風高,果然是個殺人夜啊!讓男人背過去的臉上,揚起了冷酷的笑。沒錯,這句話果真如此。
忠義堂的鼓聲,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沉悶;寨眾,從未有過今日這般鄭重嚴肅。只屬於寨主的正位石椅上,卻穩穩端坐著那個神采奕奕的女人,寨人先是一愣隨後也預設,大當家的死了,由二當家的主持大局理所應當。可是,刀疤卻瘋狂的叫囂起來。
“賤女人,你給爺從那個位置上滾下來!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小人,你們全被這騷娘們迷瞎了狗眼,是她,是她殺了大哥,你們死的不成,拔出你們的刀,給我活剁了她!”面色赤紅,雙目噴火,黑大的粗手指罵著正位的血千葉。
可是堂下,鴉雀無聲,很是麻木的看著刀疤一人在那瘋舞狂罵著,而被罵的女人表情始終不變,笑始終掛於嘴角,身旁夜狼如往日那般雙手交叉於胸前,所不同的是,今日,夜狼的腰間多了把黑柄長劍。
越罵越下作,越罵越失去理智,那粗重的聲音,終在茶碗的破碎聲下,有了停歇。
狠狠將茶碗摔到了那唱著獨角戲的刀疤腳下,血千葉收起了笑意,冷冽、傲然隨之而來。
“刀疤你傻,我可不傻,明知大當家只請我一人,明知有那麼兄弟知情,我會傻乎乎的下毒自打嘴巴。我到是深信,那人不是要將我與大當家一起害死,獨攬寨主大位;就是一直看我不順眼,嘴緊心不服的,藉此機會,下毒害死大當家,再將這大屎盆子扣在我頭上。一射雙鵰,他便可獨霸寨主之位。既然兄弟們都在,我們就徹底查個清楚明白。就算你刀疤不張落,我也不會就此罷休!”血千葉的話讓堂下變得活躍。
“二當家說的在理,好好的寨主怎會出這等歹事。”
“到底是誰用毒害人?以前可絕無此事啊!”
“這事?”
“這事啥了?”
“我是想說,那毒藥啊,你們幾時聽說,寨子裡有過毒藥的,怎麼唐官他們下趟山,不但出來毒藥了,大當家反而?”
“孫平,你說話可當心啊,什麼叫唐官下趟山,我們可是一起下的山,一起採辦的東西!”
“我只是那麼一說嗎!”
“給我滾蛋,人命關天,你個死小子敢胡說!”
熱議已起,血千葉看到,刀疤又怎會沒聽進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