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傳媒的總部位於燕京郊區一棟不起眼的六層小樓。
這地兒吧,偏,而且破舊,四周都是民宅和一些廢棄廠房,三公里之內只有一個小賣部,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找不著。
但是租金便宜,在市中心寫字樓裡面租三間辦公室的價格就能租下整棟樓了。
天樂傳媒是標準的夫妻店,董事長司馬槐和藝人總監張錦書是兩口子。兩人都曾任職於南方某網際網路大廠,司馬槐是程式設計師,張錦書是產品經理,他們在一次公司團建時相識,很快相愛,並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新婚之時,兩人也是令同事羨慕嫉妒的一對,但漸漸的,兩人總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吵架。畢竟程式設計師和產品經理嘛,很難意見一致的。
八年前,意識到婚姻已經走到了懸崖邊,兩人決定離職創業。他們賣了老家的婚房,加上存款,湊了一百萬,來到了燕京,成立了天樂傳媒。
一開始,他們只敢租下小樓的一間,後來,他們租下了一整層,再後來,他們租下了整棟樓。
現在,這棟樓雖然外表看上去破舊,但裡面早就重新裝修過了。僅從裝修的豪華程度來講,絕對不輸市中心那些所謂的5A級寫字樓。
裝修得像原始森林似的辦公室裡,司馬槐坐在價值五位數的真皮老闆椅上,用手蒙著臉,整個人散發著低氣壓。
張錦書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同樣心情不美妙。
魏子軒和曹新傑站著,魏子軒倒還面色平靜,曹新傑則是滿臉惶恐。
司馬槐終於把手從臉上移開,看著魏子軒道:“阿軒,你復讀了一年,又考了一個第二,實在不應該,但從分數看,你也盡力了,我不怪你。”
“是我的準備還不夠充足,我會反省的。”魏子軒認錯很乾脆。
司馬槐又把目光轉向曹新傑,“阿杰,你讓我很失望。”
曹新傑忙開口:“槐總,我...”
司馬槐卻不想聽他解釋,直接打斷:“你記住,沒有下次了。”
曹新傑連連點頭:“我回去一定認真訓練。”
司馬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倆出去,等辦公室只剩下他和張錦書了,司馬槐忍不住一聲嘆息。
“當初打聽好了那幾個今年都報的京影,特地讓他倆報了北戲,還想著怎麼也能拿一個頭名回來,沒想到啊。”
張錦書也輕嘆一聲,然後安慰道:“至少現在我們還有希望簽下這個冒出來的頭名狀元。”
聞言,司馬槐神情稍稍迴轉,又叮囑道:“錦書,你要儘快聯絡上這個林煜。還有,相關詞條的微博廣場和評論區一定要控制住。”
張錦書點頭答應,“你放心吧。”
微博上,所有和曹新傑魏子軒相關的詞條全部被刷了一遍,清一色的“哥哥好棒”。
偶爾有路人經過,評論一句“才第七驕傲什麼”,或者翻一翻魏子軒去年落榜的舊賬,就會很快被粉絲和水軍聯手淹沒。
在這樣的控評力度下,零星一兩條的“考第一的這人好厲害”和“第一名這個林煜是誰啊”完全沒人理會。
但微博不是全世界,微博之外,有更多人在問著:“林煜是誰?”
“哎,老趙啊,什麼?林煜?沒見到哇!你要考生資料啊?好好好,我去找找。喂,喂,老趙,訊號不好哇,喂,喂,聽不到啊,我先掛啦!”
毛鴻剛浮誇地結束通話電話,然後指著手機,對坐在他旁邊的許嵐苦笑道:“第六個。”
許嵐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直接滑動螢幕結束通話,然後對毛鴻剛回以苦笑:“第八個。”
放榜之後要開總結會,毛鴻剛和許嵐都是考官,當然也要來開會,就坐這等院長來的這段時間,兩人的手機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