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我的姑娘。這算什麼?若說這就是狠,往後日子也別過了。宋家只怕比咱們這裡有過之無不及。小姐事前有個預備也好。”
玉梭聽說。心裡由不得憂心重重起來,只是當了吳媽媽的面,也不好再說什麼,將其領到自己屋子裡,讓道:“媽媽跟我湊和一晚,別嫌棄。”
吳媽媽笑道:“這是什麼話?我一個老婆子,倒嫌棄你了?只是看你這裡還有不少東西,都不帶了?明兒早起就走了,包裹只該早交出去的。”
玉梭微笑道:“都是些粗笨傢伙,帶去只有麻煩,不如少些,路上輕減些分量,也容易行路。”
吳媽媽點頭,突然想起一事來,又道:“對了,聽說咱們是與宋家一路同行的?我今兒早起扣宋家來人報說,宋夫人有些好轉,也好行得了,於是跟咱們一起,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玉梭聽說這話只有冷笑:“若說照應只怕不敢。求這位好夫人別再半路整出什麼妖蛾子來,那就謝天謝地了!”
吳媽媽苦笑道:“才我就說到這裡,如今你愈發來了!這一路算什麼,將來嫁進去,日子長長遠遠,有得熬呢!現在就怕了,那也不用過了。”
玉梭卻不以為然:“這也不一定的。我看那位秀媽媽倒好,人雖清冷些,話也不多,到底心裡還是向著咱家小姐的。還有她背後那位宋老夫人,雖說不曾見面,於這門親事上,也確實是向著小姐的。”
吳媽媽好笑起來:“看不出來,你一個小毛丫頭,心思倒多,不過也難怪,你家小姐那樣,你自然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了!只是話雖如此,還得走一步看一步。那家的老夫人可不比咱們家,那是個皇上太后面前也說得上話的主兒,宋夫人見了也只有倒氣的份兒,咱家小姐若真能拿捏得住她,那方是一件幸事!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鎖兒從外頭進來,口中嗔道:“您二位這是辦事辦老了?說話聲音恨不能比過外頭打雷,小姐人雖在屋裡,耳朵可沒關上,小心她聽了去,愈發心裡難了!”
吳媽媽吐了吐舌頭,壓低了聲音對玉梭鎖兒道:“你們可別小看了小姐,慢說我這幾句,就再添上些,也壓不垮咱九小姐!再者,我這點子心思算什麼?小姐只怕早就慮到了!”
玉梭心裡沉甸甸的,總覺得祈男一人身上擔那許多責任,心裡有些替她發酸,嘴上少不得笑道:“行了行了,媽媽越發嘴碎了!”轉頭又問鎖兒:“你不在屋裡伺候小姐,又出來做什麼?”
鎖兒指了指外頭:“你們前腳出來,後腳便有人從太太那裡送東西來了,說是宋家命人送來的路菜,還有幾隻大包裹,裡頭也不知塞了些什麼。”
吳媽媽忙起身跟著鎖兒出來,玉梭也好奇來看,果然院裡站了七八個小廝,手裡滿滿皆是盒子包裹。
祈男也出來了,正站在臺階上,眉頭微蹙,聽領頭的那個回話:“。。。太太說了,這裡東西都是宋家那邊,特意預備給小姐路上使的,因此太太一件沒留,就都叫送到這裡來了。”
祈男心裡對那句一件沒留鄙夷又好笑,便點頭道:“既然太太這樣吩咐,你們只管放下去吧。”
小廝們將東西搬進屋裡,桌上放了一半,另一半放不下,只好堆在春凳上,然後告退走了。玉梭吳媽媽們遂上前來檢看,先開啟最大的那隻,口中頓時就:“哇!”地叫了出來。
祈男聽見,便也上來,一見反是皺起眉頭來了,原來裡頭是幾件大毛,最上頭是一件上好白狐皮裡子,石榴紅底子綵鳳團花刺繡出風毛披風。
“看這毛兒!”吳媽媽眼都看直了,將披風翻過來,小心翼翼撫過油滑的毛面,口中嘖嘖地道:“我也算經過些事,見過世面的了,就沒見過這樣精緻玩意!這麼大幅面,得多少隻白狐?看看,一根雜毛沒有!只這一項,怕就值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