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此次回去,大約也會有無數人編排之前是裝瘋賣傻吧?楊夫人長在侯門,若非侯府驟生變故,自然就顯不出來,況且她與其說是鋒芒畢(露),不如說是溫潤含蓄。楊大人能得如此佳人,頭皇眼光獨到,他亦是福分不淺。”
說到這裡,他就離座而起,隨隨便便拍了拍巴掌,這才領首笑道:“而且,母后在世時,就從不喜歡那些賣弄聰明自詡得計的世家千金,楊夫人能投其眼緣,更足可見人品心(性)。曲公公侍奉父皇多年,存著提防之心是好事,可也不要做得太過了。這回江南能開啟局面,楊夫人亦是功不可沒,本王於公於私,可都欠了她老大的人情!”,看著荊王施施然出門,曲永又坐了片刻,這才起身走到支摘窗前。
隔著欄杆見荊王揹著手一路閒庭信步似的走下去,穿過那些huā枝招展的姑娘中間時,甚至不時和人嬉笑言語兩句,彷彿是常常光顧的熟客,他忍不住挑了挑眉。
沒錯,相比陳瀾,荊王才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他年舊情已去,我心依舊如新
第四百零八章他年舊情已去,我心依舊如新
雖說楊進周說了要找荊王說話,但那一晚荊王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去了總督府。而陳瀾自忖一個女人,某些話總不能去和那位皇子親王提,於是索xìng只能對婆婆江氏委婉lù了lù口風。果然,已經把蕭朗看成半個兒子的江氏立時親自出面去見了荊王,回來的時候,原本的滿臉凝重已經變成了滿意的笑顏,陳瀾看在眼裡,婆婆不說,她自然也就沒去追問結果如何。
眼看荊王和蕭朗稍稍保持了一些距離,蕭朗這個鎮東侯世子接下來再不提什麼要搬出去之類的話,她的心思也就漸漸放了下來。相形之下,倒是另一個臨時住客羅旭省心得多。同在一個屋簷下,羅旭卻不像荊王那般自來熟,也不像蕭朗那樣大多數時候話頭少,他彷彿就是尋常臨時借住的友人,分寸拿捏得極準,每日出門和回來必有個交待。
這一天午後,一貫傍晚才回來的羅旭卻破天荒早早回來了。一進二門,他駐足片刻就讓婆子進去通報一聲。不多時,莊媽媽就親自出來領了他進正院。一進屋子,見江氏和陳瀾都在,他就笑吟吟見了禮,寒暄了一陣子之後,他方才漸漸說出了一番話。
“今天原本薛學政請了我在鐘山主持詩會的,結果才到城門口就出了一件大事,一時間那些文人墨客全都作鳥獸散。金陵書院鬧出了一件不小的醜聞,一個教習長年流連青樓楚館不說,竟是拖欠了秦淮河上好幾條畫舫的風月資費,事情鬧到金陵府衙去了。”
江氏向來對外事不太理會,但到了江南之後連遭變故,她自然而然也就關心起了這些。但金陵書院算計的那些勾當,還是搬進總兵府之後陳瀾一點一點解說,她才恍然大悟的。此時聽了羅旭這話,她先是眉頭大皺,隨即嫌惡地哼了一聲。
“真真是斯文掃地,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還怎麼為人師表?”
“這還只是其一。”羅旭彷彿是坊間的說書人,扇子一合,又笑吟吟地說,“我回來的時候路過江家,那邊正在開祠堂。據說江家十八老爺結交匪類,sī吞公中錢財,欺凌兄長,謀算許守備家的二公子……總而言之,罪名一條一條,據說族長已經請出了家法,要麼那位十八老爺捱上一頓狠的,要麼就被開革出去,總而言之四房當家他是絕對保不住了。江家老宅鬧成一鍋粥似的,我這個外人還hún進去看了好一會兒熱鬧。”
江氏對於江家的心結多半都在老族長三老太爺和自己那同父異母的兩個弟弟身上,如今三老太爺已經是沒了權勢的沒牙齒老虎,她又聽得十八老爺又落得這般下場,捧著茶盞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了幾下,好半晌才輕輕嘆息了一聲,又側轉頭來看了看陳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