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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奧爾德斯,司明睿閉著眼睛,表情很是嚴肅,眼球在眼皮下轉動著,看起來正在費勁解決什麼麻煩,緊接著一瞬間臉上血色全無,而他把一直抬著的右手放下來,垂著頭睜開眼,看也不看便轉頭向著奧爾德斯那邊走去。
“怎……”
朝著自己迎面而來的黑髮青年對他勾起一個小角度的微笑,然後兩人擦肩而過,只留下奧爾德斯展現出一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情況。
壁上凹陷的部位竟然像剛睡醒的人伸了一個懶腰一樣向外擴充套件開來,而另一邊高高隆起的角度卻扭動著縮了回去,整堵牆正在自動修復中,甚至於那些裂開的縫隙也有自我意識般連線複合在一起,不一會就看不出剛才殘破的痕跡,耳邊全是ues板材碰撞摩擦發出的細碎聲,奧爾德斯顧不上驚訝,他急忙扭頭衝著司明睿的背影喊道:“這是?”但對方只是抬起手瀟灑地揮了揮,“房間裡我恐怕沒辦法復原,要是麥肯錫先生不介意晚上跟我一起睡覺的話,我會好好招待他的。”傳來的聲音越來越遠,至於奧爾德斯則沒有追出去,他怔怔地走上前,不敢置信地用手指觸控了一下完全看不出原來那副殘破模樣的壁面,除了休息室裡散落的座椅和牆內麥肯錫消失的屋子,還有什麼證據來證明不久前發生的意外事故呢。
走在長廊上的司明睿臉色還是有點發白,他漫無目的地在走廊遊蕩,神色茫然。
當汗毛突然直立,司明睿抬起頭,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黃泉書房門前,剛剛那不舒服的感覺就是監探器掃描的緣故造成的,本想掉頭離開,但那扇詭異大門竟自動開啟一條縫,就好像等待司明睿的進入,停下腳步,他最終還是選擇走向書房。
先注意了一下門上的雙瞳圖樣,司明睿一邊打量著它,一邊將門繼續推開直到自己可以進入為止,當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後,大門慢悠悠地重新關好,那隻重合的瞳孔詭異地盯著正前方。
書房裡那股古舊書籍的味道還是一樣濃郁,司明睿扶著書架,用手指點著書脊一路滑過,他靠近房間內最醒目的擺設——那張巨大的木質書桌,站在它的左邊,窗外的陽光斜射著闖入這片空間,剛好照到椅子一角。
司明睿發現自己的手指離光線只有短短几厘米的距離,他盯著那條明亮的界限,猛然間覺得非常累。
拉開椅子坐下,把自己埋入軟椅裡的司明睿重新被陰影包裹住,黃泉說過他隨時可以來這裡,自己也是基地裡唯一有通行許可的人。
俯身上前,桌面上的東西收拾得很整齊,現在桌子中間只放著一疊白紙,上面壓著一隻非常漂亮的筆,一看就是高階貨,司明睿感興趣地拿起來把玩兩下,然後開啟筆蓋似乎打算在紙上寫什麼,筆尖還差一點就接觸到紙面,但司明睿卻停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腦袋裡頭緒紛亂,司明睿發現自從自己來到這個年代就再也沒寫過中文了,真是萬分感慨,便舉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三個端正的方塊漢字在白紙上出現,可僅僅這麼點字就佔住整張白紙顯得太空蕩了,頓了頓手,司明睿笑著把【黃泉】這兩字的中文寫在了自己的名字旁邊,好好欣賞了幾秒,當然,司明睿只是在欣賞他的一手好字而已。看著看著突然感覺自己現在這種行為簡直是在冒傻氣,失笑著用筆把自己的名字隨意地塗掉了,但移動視線卻發現這樣留下了更加孤獨的另一個名字,塗抹的動作停了下來,司明睿害怕似的往後縮了縮,握在手裡的筆掉在桌面上滾了兩圈後不動了。
下意識扭過頭,用眼角瞟了那張紙一眼,司明睿猛地起身用手把它揉成一團扔到角落裡。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頭,司明睿覺得自己老是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果然日子過得太空也不好。
一隻手拖著下巴,司明睿安靜地坐了近乎半個小時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