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著才智計策,把燕薊三股惡匪,全在洛陽池公子名下敉平,建功不少哩……”
那系鏢囊的鏢師低聲叱道:“譁聲,那武將洪三熱望過來了,他是我們刀頭敵血的老祖宗,拗他不得的!”
這時,行前的兩頭健騎,卻又回了過來,馬蹄的達,已踏近茶寮,這次馬上的人似要落腳,並未策馬疾馳。
只見文膽劉是之、武將洪三熱,一左一右,拱衛著池日暮,找了一張看似是最乾淨的桌子,正要坐下來,洪三熱忽瞥見白衣書生那張桌子,似乎還要乾淨一些,大步走了過去。他的身形魁梧,一走過去,整個巨影像把白衣書生瘦小的身子吞噬了似的。
“喂,讓開!”
白衣書生似沒注意到他在說話。
洪三熱粗眉一皺,怒道:“喂,我跟你說話,聽見了沒有?!”
白衣書生神態安詳,仍在哼著一支曲子,崔略商卻發現他眉尖一剔,已揚起了一絲不屑的神情。
洪三熱沒有好氣,伸手就要往白衣書生的肩膊推去,一面吆喝道:“你是聾子不成?!”
他的手掌正要接觸到白衣書生肩膊的剎那,那池公子忽揚聲道:“洪總管,你要幹甚麼?”雖在斥喝,但聲音仍溫文好聽。
洪三熱手勢即刻頓住,回首拱手道:“稟公子,這桌子較乾淨一些,卑職想……”
他公子伸著脖子,往白衣書生那兒張望一下,他的頸項白皙細柔,就算這引頸遙望的姿態,也優雅十分,只聽他道:“不必了,人家先來,當然由他佔用,這兒位子多的是,也不算髒,不要騷擾人家。”
洪三熱道:“是。”遂退回座上。
白衣書生也不答謝,只無動於衷的細聲哼著曲子。
崔略商聽著聽著,覺得那是一首寂寞、悽落而幽美的歌。
忽聽那掌櫃的道:“這位差官,你不是要找洛陽池公子嗎?這位就是——”
驀地,掌櫃的語音被切斷。
場中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變化。
這些變化都在一剎那間發生,剛才還是一班歇腳的人在茗茶納涼,突然間,這地方變成了血肉屠場。
崔略商早已預料到會有事情發生。
但他也決沒料到發生得那麼猛烈、劇烈、壯烈、慘烈!
第一滴血是由那名掌櫃身上流出來的。
掌櫃的那麼一嚷嚷,池公子、劉是之、洪三熱不約耐同,都向那健矍老頭望去。
那老頭本來就站在那掌櫃身旁。
他倏然出刀。
他的刀就藏在他袖中。
他不像在拔刀,只像在拔出一條銀鏈,一匹白布,便已切斷了掌櫃的喉嚨。
由於他這一刀太快,任誰也來不及挽救、來有及阻止。
連白衣書生也只來得及皺了皺眉頭。
第二章劍光像一句殺人的詩
刀光暴射,那掌櫃先遭了殃。
刀光一折,往池公子那兒直闖了過去!
刀光映得老頭臉上發白,也映寒了池公子的臉。
武將洪三熱陡地彈起。
他健碩如山,但沒有人能形容他的速度。
他的十指如彈在箏上,那一弦那一絲,全不錯亂。
他東一掏、西一挖、左一橫、右一豎、上一接、下一駁。速度飛快而熟練,幾個冷鐵已被他接駁成一柄丈二長槍,槍一展開,槍前血擋花地一散,已攔住那老頭,把來敵拒於丈五之外!
老頭連攻三刀,連環三次搶進,都被洪三熱橫槍豎刺,搪了出來。
就在這同時間,那店外兩匹健馬,馬上兩人,一齊往馬背上一按,整個人像一隻怪梟、一隻巨幅般掠了進來!
文膽劉是之叱道:“